仿佛回到了初识那段时间的礼貌与疏离。
“不用了,我自己来吧。”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继而点点头。
但回家更甚。
与我妈同住在一起的,还有她的现任老公paul。
宛如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paul的中文水平很一般,我的英文则更是说的磕磕绊绊,所以除了必要的问候,我们几乎从不交流。
运动会如期而至。
耿乐是十项全能,秦诀分别报了四百和八百,张扬则报了跳高、跳远和铅球。
而我,天生四肢不协调,压根就没想着参加任何项目,只准备专心做好广播站的工作,并答应悠悠在她比赛的时候,守护在外围为她摇旗呐喊。
国庆长假那几天,站长每天都要把广播站的成员召集到学校里,给我们开小会。这是广播站每年最忙的时候,要有人负责采访编辑,有人负责统计各班投送的稿件数量,还要有人负责各方的协调与沟通。
以林好学姐为首的几个人,要在官网和贴吧实时更新赛事,同时进行评论区的答疑与互动,而我则被安排拍摄运动会现场的照片。
他们的现身总会引起一阵骚动。
有天我正对着窗外发呆,秦沐突然来到我身旁,问最近怎么没看到我和秦诀在一起。
进而又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摆摆手,费力地找补着。
夕阳斜照,阳光打在对面楼的玻璃上,又反射到我眼中,让我顿时有些恍惚。
可是光斑却越来越大,在我的眼底晕出了一片橘红。
“那天你是故意拉着秦诀来找我的吧。”秦沐问道。
两个人默契地笑了起来。
“嗯,还要当那种扎根在野外,很粗壮很茂盛的树。不能选择樱花啊、玉兰这种,看似绚烂繁华,但花期太短,难免会承担着早逝的伤感。”
他微微叹了口气,“嗯,不过此刻呢,还是要好好过完这一生。”
有些人穷极一生都在忍耐,有些问题看似浅显,却始终找不到答案。
现实如同一道犀利的诅咒,我总是怕被反噬。那些呼之欲出的话被压制在心底,如同冰冷的枷锁,无时无刻不在束缚着我。
把喜怒哀乐畅然地写在脸上,不畏惧艰难,也不计较得失。
我看似拥有太多,却仿佛从未拥有。
二十六、运动会(下)
运动会的前一天,悠悠约我去天台。那是她最新探索到的秘密基地,从那里能够俯瞰到整个校园。
她将校服摔在地上,靠着墙一屁股坐了下来,嘴里狠狠地咒骂着。
果不其然,她两手一摊,对着我开始数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