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是吗？不过羽树还是留在这里吧，我虽然要去赎罪，但我会找人照顾好他的。月亮距离母亲太近了，他毕竟是神树的一部分，我担心会出什么意外。”

羽树躺在室内静静地听着，神思恍惚。

木质地板上传来些许声响。

来者在他旁边跪坐下来，沉默地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发。

被如此小心地对待，羽树心中一酸。这股酸意刺激着他的鼻子和空荡荡的眼眶，但是他控制着呼吸，并没有让自己的眼泪落下来。

“……嗯，不过兄长会在你的伤养好之后才会离开。羽树，听我说……”

“现在我没有了查克拉，那就没有必要陪在我身边了，对吧？”

“……”羽村哑然。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反驳，原本打好的腹稿也沉甸甸地压在胸口，再也无法说出来了。

羽衣用阳之力配合着医疗查克拉治好了羽树身上的小伤，但始终不敢去治疗他的眼睛。因为生机旺盛的查克拉很有可能会让羽树的眼睛再长出来，所以眼睛的伤只能慢慢地养，让他自行恢复。

羽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会说出如此刻薄的话。

他根本就不想听什么理由。

尽管理智上明白不是这样，但他依然忍不住要去钻牛角尖。

羽树知道自己这样的状态不对，但这个结牢牢地系在心里，打不开也剪不断，甚至越理越乱。

再这样下去羽树担心自己会沉浸在令人窒息的负面情绪中，然后慢慢地变成那种怨天尤人的家伙。于是他只好将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尽量抛开，不再触碰，努力地放空大脑，试图用除了视觉之外的其他感官去感受这个世界，或者尽量控制自己去回想自己在沢田家的一切。

还好他还记得大树告诉自己的。

他有一个在南极挖石油的爸爸，有一个在意大利留学的哥哥，还有一个他最喜欢、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都是假的！这个世界本身就是假的！它就是个梦！他不需要觉得愤怒，不需要觉得委屈，他只需要在并盛的那个家、在自己的小床上醒过来就好了！

羽村看着翻过身背对着他的弟弟，心里一阵酸涩。

其实一开始母亲是并没有打算利用所有人的。只是对未来的焦虑和恐惧，让她渐渐地控制不住想要将力量尽握于手的野心，所以才慢慢地变了。

他作为亲手将母亲封印的儿子，在了解到曾经母亲内心的惊惶与脆弱后，尽管不能解开封印，但是他可以选择到月亮上去陪伴她。

每个人都有他们各自的想法和做法，分开来看似乎没有谁是错误的，但是这几件事情搅和在一起，却造成了很大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