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其实也不是这么说啦。

“嗯？”正在给自己倒酒的虚眨了下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拓真会这么说。

“因为他意外地还有一口气，所以我就给了他我的血，看他能不能靠自己活下来啊。”虚笑着解释了一句，完全没觉得自己的行为哪里有偏差了。

“……”

四百年前，被关在木牢里的虚也是这么问拓真的。

虚沉默着伸出手，为拓真整理了下被风吹乱的头发，“我以为自己自由了，但是最终却发现自己只是从一个牢笼进入了另一个牢笼。”

虚并没有抽回被拓真握住的手，他放下酒盏，然后胳膊曲起垫在脑袋下方，在拓真旁边侧躺了下来。

“只要你还活着。”

虚沉默地看着他。

“我不想杀人了。”

“我想去乡下，开一间小私塾什么的……”虚伸手抚摸了下拓真被晚风吹得有些冰凉的脸，“胧说我很适合当一名老师。”

拓真没有说话，但是虚知道他是听着的，并没有睡着。

“我？”拓真掀了掀眼皮子，瞥了他一眼，“你要我说什么？终于不用给你带孩子了？”

拓真突然笑出声。

“当年那个小鬼终于长大了啊。”拓真掀开虚放在他脸上的手，自己坐起来之后还伸出手一把将虚也拽了起来。

“我问你。”拓真单手扶着他，看着夜幕中唯一一颗闪亮的星星，“当初你找到我的时候，我问你的那句话，你撒谎了吗？”

“‘一直待在我身边’什么的……”拓真偏头瞅了他一眼，“对我说过吗？”

拓真见他不好意思的样子，再次笑出声，“行了，当年都能说出来‘脱光一起睡’这样的话，现在反倒是害羞起来了？”

对此，虚的回应就是……直接一脚将拓真踹下了屋顶→_→

拓真在半空中调整了下姿势，稳稳当当落地，拍了拍衣服打开窗门就钻了进去，关上窗户之前还探出头来对屋顶上的虚说：“那你慢慢喝酒，我先睡了。”

虚将被掀翻的酒盏一一收拾好，慢悠悠地回到了房间，一眼便看到动作迅速已经钻进被窝里躺着的拓真。

而背对着他的拓真侧身躺在被窝里，其实并没有睡着。

牢笼……吗？

举行花神节祭典的地方离他们所在的天照院屯所还是有一段距离的，不过这点脚程对拓真和虚来说并不算什么。

道路两旁挤满了围观的行人, 有身上串着各色花环的小镇镇民，也有慕名而来的游人, 大家脸上都洋溢着兴奋愉悦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