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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子上的主人并没有听到发瘟牛的这家伙,轿子在夜幕中轻快的前行着,进了纸行街,很快抬到了一座店铺门前。
这里即叫“纸行街”,过去便是以“纸行”云集而著称的。不过自打澳洲人大量倾销各种“临高纸”到广州,土纸收到严重冲击。这里的纸张亦十不存一,余下的要么是替澳洲人经销纸张的,要么是做一些特殊用途的纸张。因而街面上甚是冷清。
这家店铺门脸不大,悬得招牌是亦是“纸行”。天色即已落幕,伙计们正忙着上排门,摘幌子。见轿子过来,一个个恭恭敬敬的肃立。管事的从铺子里抢上几步迎了过来,道:“东家……”
轿中人没有说话,只点了点头。轿子便直接抬进了店铺旁的一扇大门里去了。
轿子落在院子里,郝掌柜从轿子里出来,他大约四十出头年纪,生得俊朗儒雅。因为行二,大家都叫他“郝二”“郝二爷”。在广州市的工商税务登记册上,郝二是这家“合生诚”纸行的老板。
他没有和掌柜和伙计寒暄,而是自顾自的进了纸行的后院,只有贴身的仆役跟随着。
后院是他的居处,不过这里并无眷属??郝二的家眷据说都在乡下的田庄里住,这里只有“日常使用”的“通房丫头”在。
见他进来,通房丫头赶紧迎了出来,福了一福:
“老爷。”
“掌灯。”郝二说着,“再去预备一桌饭菜来。一会送到书房。”
“是,老爷。”
“饭菜送来之后,你自去用饭休息便是,不用在这里服侍。”
他每个月来这里七八次,每回几乎都是如此。通房丫头也不以为怪,自应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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