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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脸上都带着悲戚，彼此相望，却又默不作声地移开视线。

陆笙忙说：“爸，您别这么说，这几天您昏迷不醒，大家都担心坏了。”

“爸……”陆笙尴尬一笑，“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当然盼望你长命百岁。”

老爷子视线最终落在陆琮身上，发出嘶哑的声音，“六……”

陆老爷子颤巍巍地抬起手，“公司……”

“你不用担心公司。”陆琮回了个似是而非的答案。

陆老爷子彻底没了气息。

陆厌离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

“……爸？”陆笙小心翼翼地喊他，却没有得到老爷子任何响应。

姜离长叹口气。

老爷子突然离世，陆家人这个新年都没过好。

开追悼会那天，陆老太太神色平静，仿佛已经看淡生死，坐在椅子上耷拉着眼皮一声不吭。

老太太终于抬眸看他，“你去看看小六，我这里有人陪着。”

陆老太太没有坚持。

司家二老和三个儿子一同到场，向老爷子的遗体致礼之后，围在一身黑西装的陆琮身边劝他节哀。

“有事？”

厉秀媛来追悼会

眼看着一条生命消逝，姜离不免有些感慨人生的短暂。

但陆琮不一样，那毕竟是他爸爸。

追悼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喧哗的声音，由远及近，立时引起众人侧目。

“我是老爷子的儿媳！我来祭拜公公有什么不对！”

“我为什么不该来？”厉秀媛冷笑，“好歹做了老爷子几十年的儿媳，这么重要的场合我不来合适吗？”

厉秀媛面容狰狞，双眼布满血丝，“你把我逼上绝路，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陆笙厉声喝止她，“你别胡说八道！你们厉家干的那些事是我指使的吗？你们自己违法乱纪还想拉我下水？”

“闹什么！”眼看两人要动上手，陆琮眼眸森然，站出来喝住两人，凌厉的眼神在周遭静止不动的保安和佣人身上一一扫过，“人都死了吗？一个拉不住，十个也拉不住吗？！这种小事也要我教你们？还不把闹事的给我拖出去！”

陆琮上前一步，微微弯下腰凑近她，嘴角微扬，笑意却不达眼底，“之前顾及厉家没有直接对你动手，现在厉家已经倒了，树倒猢狲散，你觉得现在还有谁能保你？你信不信我随时能让你消失？厉秀媛，我忍你很久了。”

陆琮直起身子，眼神在陆笙身上轻轻扫过，如清风拂面，却让被杀鸡儆猴的陆笙心底一寒，激动的神色瞬间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