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

往事沉重。姜昀说完，有些神伤。

“你的问题本宫答了，现在该本宫问了。”姜昀抬头，一转攻势。

“为何拒婚？”

萧雅南喃喃道：“可以不回答这个问题嘛。”

萧雅南小声嘀咕道：“愿不愿意我都已经是了。”

萧雅南轻吐一口气，鼓足勇气抬眼对上姜昀，问：“我不愿的话，殿下会放我走吗？”

若她们从未见过，姜昀会；可现在，她有些舍不得了。虽不至于一见倾心非她不可，但她喜欢这只会挠人的小猫。她不像周氏那般刚烈，也不像楚月那样弱不禁风，萧雅南的一切刚刚好。

萧雅南被问住了，她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女人难道不应该喜欢男人嘛？自古以来便是如此。

姜昀见她懵懂之态，笑了，轻声道：“今晚过后，我放你走。可好？”

“一言九鼎。”

萧雅南心臟扑通扑通乱跳，别过头不去看她。

萧雅南心如擂鼓，声音发颤地说：“没…没有，只要殿下遵守诺言，我不怕。”

萧雅南点点头，又立刻摇头。

“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1

萧雅南浑身滚烫，眼中帷幔轻荡。姜昀的夸讚如同鬼魅低语，拉她入无尽深渊。她却忽然想起明月，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若非明月癸水提前，殿下是否也会如此对她…”

萧雅南仔细想了许久，母亲并未说过什么特别的话。

“无妨，我教你。”

…

…

姜昀醒来时，萧雅南还窝在她怀中熟睡，她不忍打扰便躺着出神。先想国事，再想家事，桩桩件件惹人烦忧。

萧雅南动了下，睁开眼发现自己还在姜昀怀里，下意识想要推开她。

萧雅南怕她反悔，乖乖躺着不再动。

“该看的不该看的，你都看见了，现在才想起来害羞？”姜昀背着身问她，仿佛身后长了眼睛。

姜昀穿好衣服，头也没回就走了。她出去没多久，明月便进来伺候她更衣。

萧雅南反问：“想通什么？”

隔着一道屏风，萧雅南望向大门的方向。她也不知道自己心中所想，似乎一切都如愿以偿，却又莫名奇妙的失落。

“萧小姐，殿下已命奴婢准备好马车，送您回相府。嫁妆和大长公主的休书，不日便会送至府上。”

不光是明月，全府上下，谁也没有想到，昨晚大长公主还留在宝跃阁，今早便要休了公主妃。

…

她当时没有回答。

“不会。”

1出自《诗经·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