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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安大长公主勾起唇角笑了笑:“再金贵,也不过是物件儿,人高兴才是重要的。”
显金垂眸应是。
百安大长公主身上有股后世常说的那种“什么都满足了的倦怠感”——她压人的气度与利落,多半从此而来。
百安大长公主又说起巷口巷尾的牌子,笑从刚刚的风轻云淡变得有了温度:“...在宫里就听他们说,你在搞什么母亲节气,说是若为母亲做纸,则另送礼盒与绸带...如今此事做得如何了?”
后世的母亲节在五月,如今显金自己定在了正月。
正月好,双节同过,大家更容易记得。
显金跟着笑起来:“今年推广得一般,但若是年年推广,坚持十来年,这个说法总会形成习惯——谁没有母亲?谁不爱自己母亲?哪个读书人不曾学过‘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我觉得这个节气终究能做成气候。”
百安大长公主啜口茶,也点点头。
两个人都默契地对显金坚决拒绝认祖归宗一事闭口不谈,百安大长公主问问显金铺子的状况,显金关心关心百安大长公主这个年过得怎么样:“...民间年味特别足,护城河旁的烟花放了整整一夜,听左邻右舍说,今年的烟花是这十年最漂亮的...”
百安大长公主看显金目光柔和:“是吗?那挺好,宫里的忙忙碌碌便也值得了。”
显金想起乔徽忙碌的一整个年:从腊月底至现在,整整一个月,他都没咋回来,便是回来一次,那也是来去匆匆,着急地洗个澡,再同显金说两句话就得走,他不提忙什么,显金也不好问——京师指挥使司自上次换血后,几乎成为禁卫预备役,办的都是天子近事。
显金抬起头,却见百安大长公主眼角处延展处细微的纹路,再低头,右手中指与食指上的茧子非常厚,一看就是常年握笔。
显金想起先前乔放之评价百安大长公主:如一头孤狼,不知死活,不知疲倦,每日只睡三个时辰,便是无休止地公务,是大魏史,乃至放眼前后一百年,唯一一位能做到每一封上折必亲回的君王。
噢,甚至能从官员的请安折看出近日当地收成不好——人家谄媚上折拉关系,却被朱批好一顿乱骂...
还要求内阁五人,每日驻守禁宫外长天殿两人轮值,几个阁老常常睡到一半被捞起来听训。
主打一个老板不休息,你绝对不可能下班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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