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暑假,管文蓁都东跑西颠儿地玩耍:先回西城探望程家二老,又跟着程宁去北城上课,和初中同学跑香港听演唱会,和高中同学在叁亚开游艇趴,最后与程宁去北欧四国。
大二开学未多久,她和她的鹅朋友们不约而同开始走极简风——新生来了,她们变师姐了,瞧着新鲜且花里胡哨的小扑棱蛾子们,有种“过来人”的寂寥,又隐隐生出些尴尬:我们去年也这样吗?没有吧?
鹅朋友们只道她礼物断了,不禁替她感到担忧——分分分!早该分!随便找一个也比野鸡强,野鸡那智商,聊个天都费劲儿吧——但没辙,人家不听劝。
“你查岗吗?比如没事先通知,突然打视频,他接吗?”
“电话呢?”
“那他回消息及时吗?”
“啊——?”鹅朋友们战术后仰,“那你查他手机吗?”
“他不让你看?!”鹅朋友们又战术前倾,拍桌子,“那你更要看啊!”
她嘴上这么说,行动却没有这般洒脱,周末到纽约想起这茬,缠着陆呈锦要看他手机。
陆呈锦把手机给她:“看吧。”
他不给,她就自己在那试,五次输入错误锁屏一分钟。
“不要。”
今天她做了炖牛尾,炒芥蓝,凉拌茄子,自觉不输中餐厅。
“不来就不来,你找个不闹的吧。”
她坐着不动,眼圈红了,眼里攒满泪水。
“不闹了好吗?”他把她抱住亲了亲。
“你就是喜欢听话的。”
管文蓁无言以对。
她没滋没味地继续吃饭,听见哥哥接到电话,对面是女人的声音。
他进房间更衣,管文蓁跟在后面疑神疑鬼:“你真的是去医院吗?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我可以在医院门口等,保证不给你添麻烦,我们装不认识。”
“那我自己去。”
罪魁祸首一副不知悔改的样子,正在她小行李箱旁换衣服,刚穿上文胸。
心虚,但不认错。
手铐一头拷住她右手,一头拷在马桶旁边扶手。
都是假的,这些骗子,只在她合心意的时候施舍温柔。
脚步声渐远又渐进,他重新站在她面前,他改变主意吗?要放她出去吗?
陆呈锦摸摸她的头,瓶装水放在地面,毛毯盖在她身上。
外面电梯门响,公寓剩管文蓁一个人。
青春靓丽的管文蓁哭哭啼啼求饶或许惹人怜爱,人老珠黄的管文蓁奴颜媚骨就令人捧腹。她还笑管升龙狗腿,她比管升龙狗腿一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