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蜕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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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窗中出现了她完整的脸。她刚刚从悬崖摔下去，摔得粉身碎骨。她倾尽全力，才重新拼凑出她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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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一下时间，床头柜放着闹钟，时针分针合在一起，同时指向12这个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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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午夜十二点，平安夜这一天已经过去，圣诞节已经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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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在圣诞节想做的事，全都不能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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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夜空一片寂静，没有下雪，她本来还期盼着圣诞节下雪，现在也知道这世界不会回应人的愿望——不会回应所有人的愿望，有一些，是不会成为现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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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静静看着窗外，双手放在窗台上，轻轻笑起来，没有笑声。嘴中哈出去的气体打在窗上，形成白雾，模糊了她的脸，她也就看不到自己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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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在空中停顿，落在窗户上，写出一串字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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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雾会消失，字迹也会，不妨她小声照着念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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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rrychristm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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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你圣诞节快乐。\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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