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天色太晚,不然他一定带孟温棠换家地方住。
门开了,门里门外两人面面相觑。
可那毕竟是无可厚非的事实。
“闻柝,是你吧?”倪岭终于开口。“你怎么会在这?”
屋内的人在喊他,倪岭不耐烦地回头朝他吼:“急什么急,缺我一个会死吗?”
“你现在怎么样?”
父子俩再没可寒暄的,倪岭又问徐闻柝下来敲门是干什么的。
徐闻柝转身离开,脚步似有千斤重。
人到中年,倪岭再没有姣好面容能够骗到像他母亲这样富有又愚蠢的女子为他花钱,只得脚踏实地老实挣钱。
看吧,父子连心。徐闻柝太了解他了,只需要简单推理就能猜到倪岭为何落魄至此。
“这是我们老板让我送的。”
徐闻柝张开手心,凝视手里的黄金戒指,上面还有烟渍。看起来不值半点钱。
前台小妹在值夜班,连连打着哈欠,电脑上还开着蜘蛛纸牌,看见他来,顿时清醒了。
“帮我查有没有个叫徐闻柝的客人。”
倪岭一切明了,脱下金戒指交给她。
徐闻柝走后,前台敲开棋牌室的门。
“倪总。”她为难地说,“客人没收。”
难为徐闻柝一个公司总经理,眼里再难容下这种不入眼的东西。
徐晚岚的家是一座僻静庄园,适合她这样的病人休养生息。
原先只是一时玩笑结了婚,没想到最后在她身边的只剩秦时衷了。
化疗结束后徐晚岚身体恢复的不错,偶尔被秦时衷带出来四处转转。
孟温棠原先只以为,徐闻柝在关城的家已经壕气冲天,没想到他在英国的房子豪华更甚。
“我是有很多房子,不过这栋是我妈的。如果你喜欢,到时候拟婚前协议,关城的别墅和塘镇的洋楼都打包送你。”
徐闻柝竟然一板一眼和她说:“我说真的孟温棠。”
徐晚岚回到家,听保姆说徐闻柝回来了,还带了人。
谁知道从生病以来,徐晚岚有多久没化妆了。头顶的帽子遮盖她稀疏的,再也不是乌黑亮丽的头发。
“放轻松,晚岚。”秦时衷柔声安慰着她。“只是聚一聚吃顿饭而已。”
保姆煮了一桌好菜,比以往的病号餐丰盛许多,总算可以吃点油水,徐晚岚喜出望外。
自化疗以来,徐晚岚的记忆力越来越差,常常忘事。所以想不起人来也情有可原。
“哦—”徐晚岚恍然大悟,“那时候和我儿子谈恋爱的就是你。”
徐晚岚还记得当年的情景。
磨磨蹭蹭地收拾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