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母亲随口说的一句她喜欢吃枇杷。
横条是她的身高。
她还记忆犹新,父亲和她聊天打趣的情景。
母亲织的毛衣针脚很密。
“阿棠快快长高,早点超过爸爸。”
那时的孟温棠哪能想到有天父亲会变,母亲会死。
孟温棠一步一步朝那棵树走过去。
树冠盘根错节,如同小蛇一般弯弯绕绕。
胸膛一阵刺痛。
孟温棠穿进胡同。
“徐…”她开口。
她看错了,是向湾。
回来时为了省钱一路坐大巴,坐得孟温棠腰酸背疼。走那一段路,已经疲惫不堪。
包带在手上缠绕着几圈垂在半空,两人并肩走向楼道,手指频频碰撞。
向湾欲言又止。
“工作找的怎么样?”
“找到了。在一家便利店当收银员。”
向湾不难看出她哭过,想必今天一定发生了不好的事。
果然起了作用,孟温棠被他逗笑,两人的笑声合在一处,被小巷里的穿堂风裹挟着飘出天外。
最后一天。
“孟老师,我会一直记得你的。”徐西成可怜巴巴地趴在桌上,抬头看她。
孟温棠总共就教了他一个月,也没想过徐西成竟然这么重感情。
“拜拜,徐西成同学,祝你在英国学业有成。”
明明是他不舍在先,怎么觉得孟温棠这话听着更酸溜溜的。
徐闻柝从里屋出来,今天穿的一身便装,宽松t恤衬得他温暖和煦,让人觉得亲近。
“我们谈谈。”
“所以呢?”他问。
这里并不是谈话的好地方,孟温棠慌乱地四下张望,狭小的空间里唯一的出口也被封闭,使她无处逃遁。
原来一向胆大包天的孟温棠也会害怕,徐闻柝讥笑着:“我不对你做什么。”
他一字一句开口,可说出的话却让孟温棠一时钝痛。
“不管你信不信,我都不是故意的。”
那时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想,逃。
这里面也包括徐闻柝。
她什么也改变不了。
“那现在呢?现在你想怎么办?”他缓和了语气。
“孟温棠,你要我怎么办?”
他辗转反侧想了一晚上,想知道为什么孟温棠对他避而不及,像是见到什么吃人怪兽。
一套组合拳打出去,就像石子落进太平洋,让人兴致全无。
尽管如此,他还是问。
什么现在?
话说出口,徐闻柝沉重地闭上眼,等着孟温棠的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