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裹挟着沙砾刺进他的眼睛,他猛地阖上眼帘,眼眶红了一圈,两行泪水流了下来。
韩限随即停止那遥遥无期的畅想,挪开他的手,捧着他的脑袋打量他,“别揉,会发炎的。我帮你吹吹。”
“眼睛红成这样,也叫没事?”
至于当时到底是不是因为那荒谬的畅想才流的眼泪,江橙记得不太清楚了,但后来韩限为了帮他找手表弄得一身伤,他是实实在在的痛哭流涕了。
真是的,是生怕他哭得不够凶吗?
这吸引注意的方式,别致了点吧。
“话说回来,那么久远的话你都记得,也太爱我了吧?”
嘿嘿,这回还真不是他自作多情,事实就是如此。
可江橙的沉默寡言,何尝不是爱呢。
“如果十年前政策出台,我估计炮友阶段就哄你去扯证了。”
“当然。”
-
化妆师被领头的大嗓门吓了一跳,眼线都给江橙画歪了,反应过来才惊觉不对劲,“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给你擦了重画。”
“也对,你这张脸其实不用化妆,化了反而没有原来的味道了,我现在吧,就是简单给你提提气色,咱们速战速决好了。”
“不辛苦不辛苦,是先生你长得省化妆品哈哈。”
今天,他要和韩限结婚了。
因为紧张。
他不禁好奇,天底下所有新婚夫妇,都会像他一样紧张得睡不着吗?
韩限昨晚可是抱着他倒头就睡了,睡得可香了。
他猜这家伙是在梦里,把今天的流程彩排了一遍。
要不然只有他一个人这么紧张,好不公平啊!
“好了,我马上出去。”
两只海鸥恰好滑过头顶,没留下任何痕迹。
向远方眺望,能看到一遍一遍奔涌来的浪花,远方雾蒙蒙的青山,还有沙滩上玩耍的人们。
“江先生,跟我来。”
“跟我来,您就知道了。”
正如韩限所言,他们的婚礼独一无二,无与伦比。
“江先生,您看。”
玫瑰花瓣铺成的小路,从他站的位置为起始。
关键在人怎么走。
直到撞上另一双皮鞋的鞋头——
江橙愣怔地抬眸。
全黑的西装将他衬得更加高大挺拔,宽厚的肩膀几乎完全遮住了他的视野。
尾音向下,显然是一句陈述句。
“——你都愿意,陪在我身边吗?”
瞳孔很快上了大雾,模糊了视线,面前的脸却格外清晰。
“我的婚礼,不需要第三个人掺和。”
“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