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醉医生已经就位,刚准备注射,谭乐却抬手冲着白石的方向勾了勾。
他声音不大却让站在主刀位置的闫子骞听了个清清楚楚,他挑眉看着白石,眼底有藏不住的笑意。
闫子骞从器械护土手里接过了手术刀。
高速钻机恰到好处的切割着颅骨,当胶质母细胞瘤真正暴露在术野范围下,连岳嵩林都跟着倒了口气。
一句话彻底捅了白石的泪腺,他眼前刚模糊了些,就听闫子骞幸灾乐祸。
“都是我的错。”白石顺着闫子骞继续说,“等您老人家做完手术后可以玩命的跳着骂我,这会儿做手术了仔细着点儿别多叨叨。”
“就是,少说那些没用的,你手底下的可是我关门弟子的老公。”
合着除了关门弟子以外别人就不是人呗,他真是快八百年没做过这么压抑的手术了。
待岳嵩林检查完,闫子骞喊来了麻醉医生。
麻醉医生注射了药剂,不多时,谭乐便从睡梦中转醒。
他的无菌被污染了不说,谭乐这会儿手上还没有知觉,甚至连反握住他的力气都没有。
“脏了就脏了吧,反正后面也轮不到你上手。”老恩师轻声嘲讽。
谭乐还不大能说得出话,只眨了两下眼睛算是默认。
“现在是第一反射区。”岳嵩林解说着,白石把一张卡片展示给谭乐看。
“多肉,紫色,石莲科的,紫莲花…”
“the night, starry sky, full oon”
“才不,我家乐哥会好多外语,等会给你们开开眼。”
“游乐场,…”谭乐忽地顿住,熟悉的词汇卡在喉间,他茫然的看着白石,一时间脸上尽是急切。
谭乐定定地看着他,闭着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很快又将视线对焦在卡片上。
卡片一张又一张的减少,终于到了最后的一个区域。
白石从卡片的底部找到了几张照片出来,那是一张两个人在家里拍的照片。
“乐哥,这张一定要仔细描述。”白石顿了顿,有些不自信的扫了一眼两人,“这部分区域是关于回忆的。”
“小白,别给他压力。”岳嵩林瞥了一眼心脏监护仪,“你乐哥血压都涨上去了。”
手术继续,往昔混沌的记忆像是一点点的涌入脑海,谭乐描述得很慢,却将照片里的所有细节都描述得很仔细。
“瑞土。”谭乐缓缓地闭上眼睛,抑制不住地打着瞌睡。
“还有泰国…”
聪明
“醒了,他醒了。”白石伸手就把正和值班医生聊工作的闫子骞拽到了跟前,“快看看,我乐哥醒了。”
“嗯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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