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渊心内一声冷笑,怎么,难道他方才若是接了茶水和冷帕,还要将他一并拖走么?
陵渊微微一凛——竟然直接处死了?就为这点小事?
陵渊觉得自己的笑容都有点不自然了,却仍是笑着问道:“敢问姑姑,本座因何领罚?”
毕竟他是奉皇命而来,何况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除了皇帝,旁人都不敢轻动他。
陵渊微微眯了眯眼。
“脾性确实不好,你可要多顺着点——宁可受些委屈,也别气着她。”皇帝这句叮嘱适时响在耳畔,陵渊的眸色凝了凝。
掌事女官含笑看着他,已备好了一套说辞等着应对他的辩驳。
陵渊直接拿过了狼牙锤,在手里略略掂了掂,勾唇一笑,说道:“伤了殿下贵体,纵死难辞其咎。”说罢,半点含糊也没有,往自己的右手上重重一锤!
但他的脸上极端克制,青筋爆起也没有吭一声,虽是微微颤抖,仍然好端端地将带血的狼牙锤递回给之前执锤的小太监,还对着掌事宫女笑了一笑:“如此领罚,殿下能否满意?”
掌事宫女的眉头微微抽动,亦是露出个完满笑意,说道:“督公大人如此明白事理,不愧为缉事司之主。”
他手上的血蜿蜒而下,滴答在风华无双宫那光洁的白色石板上,非常刺目。他看向自己的人,堪称和煦地吩咐道:“去收拾干净,别碍了殿下的眼。”
陵渊一回到自己的居所就嫌恶地脱下黏腻在身的衣衫,梳洗又换过干净衣衫才包扎,接着用了些平日里喜欢的点心茶饮,吃了特意为他备着的冰镇奶冻,才觉得浑身舒畅了些。伺候在边上的三个小太监大气也不敢喘,静等着他的指令。伺候多年的人能看出来,陵渊此时虽仍如平日那样含着淡淡笑意,但那气儿,十分地不顺畅。何况他们为了伺候好陵渊早已学会如何打听消息,早已知道陵渊不仅在风华无双宫站了大半天还受了狼牙锤一击,以及他的干儿子被拖走用刑之事。
好大的下马威。
那毕竟是被皇上一直挂在嘴边的、又屡次为大烨立下大功的正统皇亲,如今带功归国,正是连皇上都敬让三分的时候,万万不可开罪。
毕竟现在,他还没有摸清那位殿下的脾性。
站在最近处的小太监立即答道:“禀督公大人,沈公公已被抬回居所,打得只剩半口气了,还好他年轻,算是救回来了。”
“是。”
小太监趋步上前,凑近陵渊耳畔,低声:“手下人在那天遇到殿下的山头寻了好几日,终于寻到了一口大箱,打开之后发现……”
小太监知道他这会子心情还不错,立即又给他添了一碗奶冻。陵渊一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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