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不然还有谁住在你爸家里。”

“那你自己琢磨琢磨为什么她跟我说不跟你说。”齐盼拍拍她，“行了，走吧，我赶时间。”

“……你自己去问她，她住你家里，又不住我家里。”

结果齐盼已经在车上快到约定碰头的地方了，蒋赛才说，蒋亚君和蒋末然也去，他前妻也去。这又是什么修罗场？这段时间参与向亦文她们一家人的消耗已经让齐盼身累心累了，实在不想看这种一家人乱七八糟的聒噪场面。

“你不对劲。”齐盼说，“明明你之前在我这儿还一惊一乍地说那个女人的不是，现在怎么了，跟人家三口人一起合家欢呢？你被向向传染了？”

看起来蒋末然和她亲妈不像以前那么水火不容了，爬山的全程蒋末然除了有时候跟表弟斗嘴，经常走在她妈身边，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什么，还会同时爆发大笑。

“……有时候也不知道是哪一种更痛苦。”蒋亚君感慨道，“人老了，要么身体先衰退，脑子好使得很，要么身体还硬朗，但脑子不好使了。”

“你奶奶还是很幸福的，至少有一大家子的人陪在她身边，一切都以她为主。”他说，“我爸临终前的那几年，全家不知道为了他打了多少仗，直到放弃治疗的最后一刻我和我妈都没达成统一。我妈不想看他受罪，我却觉得亲手放弃他的生命我会后悔一辈子。”

不想在春光灿烂的景色里聊这个沉重的话题，两个人都适时地沉默了一会儿，目光投向前面健步如飞的两个孩子。

“我就不！我都比你高了！”

……

“我什么都没做。”齐盼立刻撇清，“写推荐信也没有超出我的分内职责。其他的，那都是你们自己家人之间的事，和我没有关系。再说了，”她看着前面的背影，“她和她妈只是不了解，就算陌生人互相了解，那也需要时间，何况是亲母女呢。”

“……最重要的是她现在对你和我的关系不会抵触了，这样你就不会为难，我不希望你将来做出的选择受到我的家人的影响。”蒋亚君说。

中午大家在山间小溪边野餐，表姐弟俩一直在斗嘴。“他俩从小就这样，见面就掐，俩暴脾气。”蒋赛漫不经心地说，“我家儿子随我，性格直，说话不咋好听。蒋末然也不知道随了谁。”

蒋末然听见了，立刻接道，“我奶奶说了，侄女像姑，”她看着蒋赛，故意凑过去笑嘻嘻道，“姑，我也随你。”

下山的时候，李唯走在齐盼旁边，说，“你知道那天蒋末然跟我说了句什么话吗？”

“她问我，我是不是永远最先考虑自己，如果十八年前重来一次的话，我还是会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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