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不起你,等我孩子成年之后再说吧。”郝运来没把话说死。
又过了三年,日子如常,郝嘉高中住校,很少回家。
这个重大消息,直到郝嘉填报完志愿,领取大学录取通知书后,郝运来才不得不告诉她。
“爸,怎么了?”郝嘉预感有事。
“哦,知道了。”郝嘉表现的异常平静。
“爸,您没有对不起我,我马上要去北京上大学了,您需要有人作伴。”郝嘉压抑着情绪,说完躲进卧室关上门。
或许,从今往后,这里就不再是她的家。
郝嘉看着鬓角斑白,脸色铁青,眼神浑浊,坐在桌前吐着烟圈的父亲,浓浓烟煴中,父亲见老了。
郝运来问:“哪天走?”
“不着急,我陪奶奶几天。”郝嘉说。
“我先回酒店了,明天再过来。”郝嘉起身。
夜里十一点从家出来,已经没有出租车了。
金驰没点接收,秒回:“免单。”
来不及处理家事,郝嘉匆匆回京。
郝嘉给郝运来发微信说:“工作急事回京了,奶奶的事等我下周有时间回来再说。”
郝嘉点开金驰的微信对话框,点进他的朋友圈,显示仅三天可见,无法从朋友圈捕捉个人信息,只好作罢。
郝嘉在与金驰的对话框踌躇片刻,发信息给他:“有个事想麻烦你一下。”
郝嘉有事相求:“我回京了,我奶奶如果哪天又溜达到你那儿,麻烦你给我爸打电话接她回去可以吗?”
郝嘉:“那太麻烦你了。”说着把郝运来的手机号留给金驰。
郝嘉望着窗外,龟裂的大地被疾驰的列车甩在身后,窗上一层薄雾,寒冬将至,以往的记忆里,寒冬的列车是开往故乡的,这次却是北上。
分手快乐
按当下的情侣交往礼仪,三天不联系就可以拉黑分手,七天不联系就当人死了。
克制了当时那刻的冲动,此刻甚至想要躲避。
“假如我年少有为不自卑,懂得什么是珍贵,那些美梦没给你,我一生有愧。
假如我年少有为不自卑,尝过后悔的滋味,金钱地位,搏到了却好想退回。
郝嘉听了一遍,这歌词太耐人寻味了,因谁自卑,为何进退?这是历尽千帆的男人为青春为初恋为失意的自己的悲歌吗?一个网红偷吃不够,又来一个追忆中的白月光?
郝嘉用手擦拭了一下客厅的桌子,一层薄尘。
“你干嘛呢?”郝嘉再也忍不住,一条信息发过去,她很少这样逼问程名,恋爱初期互相询问,只是一句忙什么呢?这句干嘛呢,询问,疑问,质问兼有。
“我们分手吧。”程名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