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肩挨坐在身侧的辛梨突然落下一句带着笑的吐槽, 让一直思绪飘忽的舒知意蓦地回神。
话毕她转头看向辛梨,快速地转移了话题,“今天谢谢你和时砚修来帮忙。”
“我可没做什么。”辛梨牵了牵唇角,目光往旁边移,“真正帮忙的在那儿。”
观景台平地延伸往下的台阶一侧,一个失去双腿的小男孩被时砚修单手抱在怀里,他的另一只手拎起男孩的轮椅,很轻松地提着重物往前走。
径直跨步而下所有的楼梯,来到另一处空地,时砚修才将男孩小心翼翼地放下,帮着他重新坐回轮椅里。
灯影逆向打在他的脸上,五官和神情都被模糊的光束遮盖了七八分,但还是能依稀瞥见男人的眉眼。
是时砚修不易对外展露的温柔。
“嗯,是有原因的。”
这话的语气很是轻描淡写,像是寻常的随口一句。
好一会,她才反应过来,不确定地反问道:“真的?”
舒知意得到肯定的答案,再度抬眼看向前方,一只小鸟安静地停歇在垂落在角落的枝桠上,男孩坐在轮椅上伸出手指想要去触碰它的翅膀。
即使只有一个背影,周身那股矜贵端正的气质还是牢牢地笼罩着,似是从骨子里透出来,随着月色融进黑夜。
所以让人根本无法想象,这样的一个人,有着和他完全不相符的身世。
好奇心在作祟,舒知意用指尖戳了戳辛梨的手心:“梨子。”她问,“你到现在还没和我说说你们两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次,辛梨自然也不会隐瞒。
晚风穿过指缝,也把许多往事的影子从昏暗里捞起。
辛梨一直抿紧的唇缝忽而动了动,语速很慢地开口:
舒知意点点头,模糊地有些印象。
“他的父母才刚刚车祸去世。”
“那个演讲我也只是对着稿子背了下来,所以也不会想到,会有人因为那短短几分钟的时间,记住了我。”
整个人是很恹恹的状态。
因为愧疚,因为不受控制地心疼。
她也曾有过这样的情绪,所以才能完完全全地懂此刻朋友的感觉。
辛梨眸底的焦距缓缓拉回,她顿了顿,抿唇回答:“然后就到了大学,我谈了一段恋爱。”
那是辛梨真正意义上的初恋,明媚开朗的她付出了自己最诚挚情感,但却被许然用一次又一次的出轨把她玩得团团转。
也正是因为这段经历,导致后来辛梨再提起感情都是以一种无所谓的态度对待,可以主动但从不真正地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