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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江栩淮开车送舒知意到家后径直回了老宅。
前庭院铺满了鹅卵石,沿着人工水池辟了几条小路,边上栽着一棵黑松,枝干横展,造型蟠曲状,树冠延伸如伞布遮挡住上空。
车子才驶进主院大门,识别车牌时机器的扬声筒里传来许管家的声音。
“嗯。”江栩淮淡淡地应声,侧头语气很慢地问,“血压怎么样?”
许管家停了两秒后还是决定开口,声音一如既往地恭敬,“但还是尽量不让他生气,最近几次检查指标不是很好。”
江栩淮伸手拉开书房木门,江翰彦正背身单手拄着拐杖立在落地窗旁,听到声响回眸看了他一眼,眉眼透着岁月遮不住的凌厉和沉冷。
“还知道回来?”江翰彦厉声问道。
“近来做了什么?”
话才说完,面前人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江栩淮半步都没退就这么结结实实挨了这一掌,他脸庞偏向一侧,嘴角兀地渗出点血迹,几秒后他无所谓地用指腹抹去。
江栩淮始终神色平静,仿佛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场景,他松了松衣领,语气寡淡。
两人无声地僵持,空气像是凝滞住。
江翰彦的后背不再绷直,松弛下来,他叹了口气,拐杖在地板上“笃”地敲了一下。
“你爸天天在我眼皮子底下撺掇着各个分公司老总吃饭,不就是帮那个小的铺路,你是真看不见还是装看不见。”
话到一半,江栩淮募地出声打断。
这一声称呼让江翰彦缓缓抬眼,江栩淮不常这么喊他,只“老爷子”地喊,这么多年鲜少能听到一次。
“她是小棉。”
这样一切就说得通了。
所谓执念,根本无法扭转,道理二字实则最为无用。
“东杉那个项目不会丢,我是刻意松的手,您以为江轩那儿吃得下这个盘子吗,拿地这一环就已经碰壁了,之前都是集团直接给的地和工程公司,他自然以为轻松,这次集团全部撤力让他自己掌控,结果您可以猜猜看。”
江栩淮揉了揉手腕,眉间溢着不耐:“我认,他才是我弟弟。我不认,他什么都不是。”
等江栩淮离开后,许管家紧随其后进了书房。
“吩咐南院的人给做碗阳春面,让他吃了。”江翰彦侧头对着许管家交代。
“笑什么?”
提到生日这两个字,江翰彦像是陷入了沉思。
“老许,他每年生日过得都很痛苦。”
“可今年好像不一样了。”江翰彦垂眼看着桌上的相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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