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十九、
“怎么了?”周娘子在一旁问道,“可是没睡好。”
“还有一段路,你可以小憩一会儿,”周娘子取了个软枕递给颜子衿,“咱们要到下午才能到歇脚的驿馆,中间可不停留的。”
听周娘子说,她从小就跟着长公主殿下,自从陛下将殿下救下后,便由娘娘亲自抚养。长公主十岁那年,有道长入宫祈福,一下就瞧上了她,便想接她去乾妙山清修。皇后娘娘自是舍不得,但长公主却一口答应下来,又说服了娘娘,这才与道长前去,这一去便是整整六年。
分明该是与同伴玩闹嬉戏的年纪,却整日与香烛经书为伴,百事禁忌,活得像一株还受不得风霜的青松,虽然颜子衿小时候也瞒着父母读过经书,但与之根本不能相比。
“若非迫不得已,又怎会愿意呢。”
“此中事,我说不得,也不敢说。殿下也是没了办法,这才远遁尘世去求清静,她说,自己说不定想通了就不难受了。”
“因为殿下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汉王和汉王妃了。”
周娘子口中,殿下某一日在睡梦中,瞧见自己凭空站在水面上,遥遥地瞧见两个人,于是好奇地走近想看个明白,却发现是汉王与汉王妃两人。
“等、等等!”颜子衿连忙打断了周娘子的话,她盯着周娘子,沉默半晌这才开口,“你……您为何要与我说这些事?”
“我不是——”
听得周娘子这样说,联系上之前百寿图的事情,颜子衿心里也已经有了几分盘算,于是沉吟许久,这才看向周娘子道:“我确实有事相问,还请娘子帮我通报殿下。”
与周娘子从后方绕到长公主的屋子,便听见颜淮正在向她禀告事务,颜子衿见是正事也不好打搅,便与周娘子在后方等候。
颜淮依着规矩向长公主禀告事务,后面几时动身、几时停歇、几时到下一处驿馆歇息、后续几日天气如何、何时有人接应……事无巨细安排得井井有条,仿佛只管点头即可,其他的不必担心。
这样内外一把抓的样子,倒也佩服颜淮能忙得过来,无怪乎他能瞒着秦夫人她们这么久。
“累得你们等,也别多礼,你哥哥是你哥哥你是你,他不愿乱了尊卑,但我可不想早早地就开始摆架子。”
等到烹得差不多了,周娘子便说去拿些茶点,起身离开留颜子衿一人独自面对长公主。
“正是。”
“殿下以前可曾见过一个人,江南人氏,名唤玲珑的。”
手中茶碗砸在膝上,滚烫的茶水顿时透过衣裙烫得膝盖有些发疼,颜子衿僵在原处,停了许久这才抬起头看向长公主:“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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