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里有泪,声音温柔。
“我不奢求你原谅我,我只求你原谅你自己。”
“别再自责了,你妈妈做的这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
“爸爸也是。”这句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警察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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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的白炽灯好刺眼啊,刺得温慕寒眼角溢出生理性的泪水。
医院的走廊好长啊,一眼望不到头,消毒水的气味冰冰冷冷,一点人情味都没有,那些病人家属的祈祷都不会被听到。
门一开一关,就决定着人的生死。
灯一亮一灭,就调动着人的喜悲。
她第一次觉得“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这句话是这么的残忍。
耳边回荡着医生的话,一字一句那么清晰。
“肺癌晚期,一直拖着没有治疗,活不了几天了,准备准备后事吧。”
机器在叫,滴答声拉得很长,刺激着人的耳膜。
那条跳动的曲线慢慢变成了直线。
“病人呼吸暂停了,上除颤器。”
“电流加大。”
那声音好刺耳啊。
“节哀。”
她终究谁也留不住,眼泪开始决堤,唇瓣颤动着却哽咽到失声,肩膀下垂缩在一起,似乎这样能缓解压抑到窒息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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