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对方表情神色如何。
“砰”的门合上。
他小心稳妥地将沈渝放置在床榻,盖好被子后,又娴熟拉开床头柜抽屉倒出两颗预防眼睛感染的药喂到沈渝嘴边。
一切完事,他走到卧室外,拨通电话,那头刚接,便简洁明了吩咐。
“三天后安排好最好眼科专家进行手术,病案发你邮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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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应答很快。
男人挂断电话,目光在客厅柜架上游离,最下方一抽屉都是照片。
都是自己这五年的照片,却唯独没找到自己寄回的一封信。
果真江云升没给他,1109封。
刚去德国那年,他日日夜夜如爬虫啃咬附骨般疼,疼到视网膜出现幻影。
他能看到在床头笑着的沈渝,坐在教室后排发呆的沈渝,还有在校园内背着书包怯怯跟在身后的沈渝。
他会在出门前跟他唠叨柏林天气冷了要多穿衣,会在课堂上偷偷递来一张自画的漫画逗他笑,更会在题目太难时委屈地掉出两颗泪。
太多太多了,到处都是他的影子,每次当他用力跑过去想要触碰时,那双只盯着他爱笑的眼睛又散了。
那段时间他必须靠一瓶又一瓶的药片,药水,各种各样折磨到让人发疯的治疗来解决噪音,疼痛。
可惜效果很差。
他想过难熬,但没想过没有沈渝的日子这么难熬。
为了快点回国,他选择了电击疗法。
第二年的一整年他都是在疗养院度过,留下了通病。
他忘记了很多事,甚至开始在进一步治疗中渐渐忘了他。
直到在最后一次疗程前,他突然颤抖地像个濒临崩溃的神经病一把扯掉吊针的针管在手臂上用针头划烂皮肤,刻下他日思夜想,不能忘却的名字。
他记得,他叫。
他不记得,他无从想起。
他叫什么?
叫什么?
他疯了般拉扯发丝,拉扯头皮,颓败青白的指尖抓住因急救铃赶来的护士医生,嘴里只问着那句。
他是谁?
他想要知道,想要用针头划烂皮肉的痛觉,去回忆,去记忆。
直到药片塞满口腔,直到躺在地上窒息的最后一刻,才真正拨开云雾,找到他的灯塔。
沈渝——
他叫沈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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