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满园的晦色,无人知晓的秘密遗漏了出去。
只是迟奚祉似乎并不在意他们的承诺或是偷听,就像他说的,他不在乎元知酌的身份,他为她铺路、为她改命,仅仅只是为了大家都有一个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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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邑楼独自在练武场站了很久,他的指关节被冻到发僵,嘴唇更是泛起了白,他晃晃然回过神发觉箭筒已经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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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宁宫内。
迟奚祉的怀里抱着蜷缩成一团的狸猫,桌案上摊开着一本红封奏疏,宣纸上面工整的字体苍劲流利,笔架上搁了支吃尽红墨的狼毫,一旁的九龙捧珠的台烛明晃,照在他骨节分明的手上,衬得薄薄的皮肤透白,凸起的青筋更是偾张。
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挠在猫儿的下巴上,像是哄孩儿一般。
娘亲出了门,又怕它到雪地里淌雪弄得一身湿,鸾禧宫的那些人管不住它,这毛孩儿可不就送到他这个“严父”怀里来了。
母行千里父担忧。
说来也有趣,寅宝的外貌集齐了阴阳脸、双异瞳色、长卷毛发,怎么看明明都该是一只霸气恣睢的猫霸王,惹天惹地,打架一流,紫禁城内的野猫见了寅宝都得喊一声大哥的那种。
可它在元知酌面前就是一副玉软花柔的娇奴儿样。
那猫鼻子闻到元知酌身上的味道,就自动换成了娇滴滴的小奶音,一边舔着毛发,一边用尽浑身解数就为了往她怀里钻。
平日里也只会变法地讨元知酌开心,什么叼花献主、撒泼打滚、抓鸟爬树,常常笑得元知酌直不起腰来。
而寅宝在迟奚祉面前就收敛了一切脾性,不敢撒娇、不敢乱跑,迟奚祉轻轻拍了拍它的脑袋,它要么乖乖地缩在他怀里一动不动,要么就识相地躲回猫儿房里。
寅宝真就和六七岁的孩童一般通灵性。
殿内的錡窗紧闭,透进来的光线微弱,迟奚祉半垂的鸦睫浓密似蝶翼,大半张脸埋入阴影里,只余一点儿光,漆黑的眼沉郁,难辨喜怒。
寅宝趴在他的膝头不轻不重地低叫了一声,情绪似乎有些低迷。
迟奚祉摸了摸它的爪子,“放心,你娘亲今天会回来的,她要是不回来,咱俩就去抓她回来。”
闭合的殿门被推开,邓蕴祥踱步而入,轻声在他耳侧道:“陛下,杨学士到了。”
迟奚祉捏着奏疏的长指敲了敲长案,低沉的嗓音很是漫不经心,却隐约透着压迫力,“叫他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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