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头站在雨里,全身上下早就被冷雨打湿,在她的面前跪着几个麻绳绑着的、蒙面的人。
雨幕如画,周遭的气氛如滞。
脑海里不断盘旋着刚刚父皇的话,元知酌懒懒抛眉,乌睫挂了层厚厚的雨帘,眨眼间雨水落进眼睛里,又淌出来。
她毫不留情地抬手挥剑,剑刃上一片耀目的光幕坠落,几颗人头应声落地,大雨滂沱也遮不住宅院里散发的浓重血腥味。
剑刃上的血迹被雨水冲刷下来,聚在剑尖,化成串串血水,灼若芙蓉。
随后,元知酌转身,朝着垂帘之后的元禧稍稍施礼,冷静道:“谢父皇教诲,这便是儿臣的解决之策。”
只有死人才不会惹是生非。
元禧没有理会,连端坐的身姿也不曾动,似乎等着她的一个解释。
地上白气蒸腾,元知酌握剑的手背部青筋如虬,轻飘飘的雨落到人的身上就重了起来,衣裳黏腻的贴在身上,她不卑不亢道:
“父皇说的话儿臣永远铭记于心,但背叛之人只配以死谢罪,慈不掌兵,善不握权,雷霆手段方显菩萨心肠,儿臣并没有做错。”
过了好一阵子,元禧沉缓的声音悠悠传出来,难说是喜是怒,“呵,看来咱们苻沛要出一个女武帝了。”
视角顺着这段话抽离出来,宅院里的梅香燃尽,作壁上观的皇帝早走了,元知酌成了旁观者,她旁观着那位穿着男子袍服的人儿站在大雨之中思过。
断首上的血朝低处流走,汇聚在她靴下,她站得笔直,脊背如松,冷漠的神情似倔强也似不服。
——
元知酌面上覆了层薄薄的汗水,她蹙着眉睁眼,一个带着低喘的吻拂去她眼尾的泪花。
困酣娇眼,她抬手挡过迟奚祉的亲热,另一只手的肘臂撑在榻上,想要躲开他的放肆,却被掐着腰托了回去。
元知酌微张檀口,婉转的音韵酥媚入骨。
意识回神,她是发现自己被——醒的。
这种突如其来的刺激不好受。
迟奚祉亲了亲她手背上凸起的青筋,拇指擦去她额间的寝汗,清晨的嗓音还未褪去的倦懒,沉沉哑哑缠上了她的耳廓,“醒了?是又梦魇了吗?”
他多了解她呀。
元知酌一半的心思还沉溺那段残缺的记忆里,另一半的心思却和他共赴极乐。
整个人像是被把钝刀割裂般的涣散。
“迟奚祉,你让我缓一缓。”她缩了缩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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