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进来收拾的丫鬟瞧见,她还怎么见人?
话音落,朱钗掉,人翻仰,红浪滚。
散落的墨发遮住迟奚祉的胸膛,他的凤眸掩在暗色里,凌厉又风情的五官变得危险,他攫住她躲闪的目光,喟叹的语气痴缠,
“殿下也太天真了,作为采花贼,我还没开始呢。”
——
翌日清晨天未亮,元知酌刚虚虚躺下,全身骨头散了般,又酸又疼,她喉咙哑得不能听,抬腿踢了床尾的迟奚祉一脚,伸手指了指桌上的瓷杯。
她渴了。
迟奚祉会意,起身替她盖好锦被,下床倒水。
元知酌趁机就想要睡一会儿,可嘴边没有迎来甘霖,而是一阵催叫声,她迷糊的神智没听清是谁,她也不想管是谁。
床边的迟奚祉全身拢着股餍足后的轻慢慵懒,他光着膀子拨了拨她的脑袋,一面给她擦着额间的汗珠,一面提醒她:“殿下,你兄长在叫你。”
兄长——
这话让元知酌又打起精神了些,她支起身子接过水杯渳了小半杯水,靠着床头休息,听着外头的声音。
“酌儿,你起了吗?”元邑楼听看院的丫鬟说,琼晚阁刚刚从里面推开了个窗户,只是皇后殿下还没叫人进去伺候洗漱。
元邑楼正好想要邀自家小妹去练武场,便顺道过来敲门了。
元知酌浑身一僵,瞪了床榻边的人一眼,谁叫他今早去开窗户的?
她此时根本不敢出声,她也警告迟奚祉不要作声,可偏偏迟奚祉存了逗弄她的心思,掐着她下颌的骨头,逼她开口,像是昨天晚上一样,“回答他。”
他手骨的力道不小,下颌处传来阵阵疼意,她瞳仁放大再瞪了他一眼。
恶劣,恶劣至极。可耻,可耻至极。
人怎么能够坏到这个程度?
元知酌现在的嗓子哑到说不全一句话,只要一开口,有耳朵听的就都知道她不对劲。
回答个鬼。
元知酌拢了被子就要继续睡觉,不说话她兄长自然会走的,回头她再去解释一下就好了。
迟奚祉倾斜的领口露出半截琵琶骨来,那处生了颗细小的痣,衬得他冷白肤色盛雪,他嗓音低了低,半是威胁半是诱哄道,“你不回答,那朕替你回答如何?”
元知酌眼里透着诧异,眼见他准备开口,她按住他的手清了清嗓子,忙朝外道:“兄长,我昨夜看书——”
雪色上淡粉的刺青忽被人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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