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椅上,嘴角的笑意不断扩大。
看来,他们迟氏还真出了几个情种。
——
下了摆渡船,元知酌估摸了阵时辰,便直直往元府去了。
琼晚阁内,四季长青的绿玉君覆了层薄薄的寒霜,四周簇拥的木芙蓉已经落得只剩枝叶,小枝分歧,形如僵蚓,天地之间唯一的光辉艳色掩在门窗内。
元知酌从侧窗翻身进了屋内,她迅速解了身上寒冷的夜行衣。
此时屋内的灯还未点全,忽而,她听到槅门沉闷的响声,心里一激灵,身体的本能反应比思维快上一步,她几乎下意识就袭了过去。
手腕翻转,元知酌从腰间抽了短刀出来,锃亮的刀锋映着摇曳的灯烛,抵上对方的命门。
她的动作又厉又准。
金翠辉煌的裙摆飞转,只是旋身而过的同时,对方侧身避开,反锁住她的肩膀,同时借着身形差将人压扣在长柜上,指腹按着她虎口的穴位狠狠一摁,电光火石之间,他卸掉了她手里的短刀。
痛意顺着神经传至指骨,元知酌手劲一松,“哐当”一声响的清脆,短刀掉落在两人之间。
迟奚祉弯腰捞起短刀的同时,顺势将人提坐上了柜子,他单手拢着她的手腕,往上一翻,紧接着他就欺身贴近,将人牢牢地困在方寸之地,压制得死死的。
没有什么光亮的房间里,原本是什么都看不清的,但是他们两个人隔得实在太近了,元知酌连迟奚祉歪头犯贱挑衅的动作都看得一清二楚。
有他这样进门打招呼的吗?
元知酌都快分不清到底是谁心虚了?
“放开。”元知酌起先挣了下,结果打翻了一只花瓶,不小的声音引起了外面的动静,秋蕊赶过来敲了敲门,“殿下,您还好吗?出什么事了?”
屋内的气流凝滞,迟奚祉朝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他半垂着视线,眸光沉凉,隐约带了点笑意,在明亮的光线中,很是轻佻又浪荡。
元知酌的腿向后靠着,让自己尽量舒服一些,她顺势将半开的柜门踢上,藏起了夜行衣和古书,她瘦薄的脊背磕在墙壁的挂画上,画轴的下端有些膈人。
她晃眼一瞧,迟奚祉穿着夜行衣,肩膀上凝结了不少的水露。
他侧手握着自己刚刚掉落的那把短刀。
锋利的刀尖贴着元知酌的颈侧缓慢向上,迟奚祉挑起她的下巴,感受着她皮下剧烈跳动的命脉,还有因为紧张身体细微的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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