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属言简意赅,“皇后娘娘想要出去。”
洛白闻言看向元知酌,他戴着半边的面具,鎏金式的一支蝴蝶,翅膀纹路间镶嵌银珠,凸起的一段翅膀蹁跹到耳廓,如泼水绸缎般的长须绕过鼻梁蜿蜒至另一侧的发尾里。
洛白冷着的脸并没有因为看到元知酌而变温和,他拢手微微俯身行礼,“陛下有令,娘娘偶感风寒,凤体有恙,外人一律不得见,娘娘也不许踏离鸾禧宫半步。”
比起刚刚那两人的话,洛白说的直截了当,拿迟奚祉的名来压她,丝毫没有人情味。
元知酌听罢微挑眉,她也不是个软柿子,倚在门框上,面沉如水,明明眼底冷漠,嘴上却还是饶有趣味道:“我若是定要出去呢?”
洛白又是一礼,“属下只能强留娘娘了。”
先礼后兵,倒也生趣。
两人无声对峙了一番,一个冷眉打量,一个面无表情。
“出去。”元知酌涂上了胭脂的红唇轻动。
洛白没反应过来,面具下的表情好像在说:我已经在外面了。
元知酌往外眺望了一眼,微微侧开身,斜睨了眼屋内的宫女,重复道:“出去。”
厚重的槅门重新被合上,殿内也并不安静,元知酌只要一抬眼,就能看到琉璃窗外来来往往巡视的侍卫。
空旷的殿内刚续上沉香,安神的气味显得寂寥,隐隐的缭烟飘出来,沉到钧釉香炉下面。
元知酌失了记忆,本就心慌,刚刚与那些人的一番交流,每个人似乎都揣着秘密,不敢多言一句,更让她很是没底,怀疑和猜忌涌上心头。
此刻,她独坐在茶桌前,她捏紧了手里的茶杯,里头没有一丝的茶水,层层叠叠的冰裂纹碎在釉面上,她凸出的指骨处发白,淡淡的青筋泛起在薄皮下。
殿内安静,似乎连遭身的尘埃也少了些,元知酌的脊背瘦削,身只影单,偌大的皇宫里,雕龙画凤,紫栋金梁,她真就身似浮萍。
即使再过不愿意,元知酌也不得不承认,她唯一的根蒂系在这个“不认识”的夫君身上,他不在,她便任风吹雨打,飘零不定。
受其恩泽,承其因果,她受他庇护,也定要任他圈禁。
这是元知酌醒来后,弄明白的第一个道理。
——
乾宁宫前殿。
“调查清楚了吗?”迟奚祉站定在窗前,凤眸看着走远的人。
朱红的直棂窗向外开着,风雪刚止,外面的空地还余留水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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