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晦暗

军……您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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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晴转头，只见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穿着月白色襦裙，腰间束着淡青色的细带，襟口处绣着细细的菊花纹。她手里端着一碗药，热气氤氳在她细腻的脸庞上，让她看起来更稚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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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我是苏婷，您……不认得我了吗？」她小心地把药碗放到小桌上，桌面是青石打磨的，摸起来细滑冰凉，上面压着一隻鎏金的纸镇，形状是昂首的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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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努力回应，只发出一声低哑的咳嗽声。苏婷连忙拿起茶盏，递到她唇边，茶水带着淡淡的竹叶清香，润过她乾裂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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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晴顶着嘎哑的嗓音，问这位小姑娘，「我是谁？我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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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解说中，谢晴逐渐拼凑出一个全新的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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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谢凤晴，业京第一大世家谢军侯谢令远的嫡长子，二十岁，统领三十万凤晴军，被称为北境的「人屠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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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两年前北境大乱，霍兰达大王子反叛要推翻他父王的王位，流兵四窜，竟有一分支部落率眾侵犯大昱北边雁回城。那时十八岁的他一战成名，率着五万大军，追着北境大将之一的图洛根的军队打，甚至打到北境的流霞城，替大昱拓展版图，拿下一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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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城后，屠尽所有反抗的成年男子，只留妇孺。北境人自此之后，只知人屠将军，不识谢凤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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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婷说到「人屠」时，神情里是毫不掩饰的敬畏，而谢晴自己听着却满头黑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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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傢伙，我这新身份的名声在北境听起来，怕是比黑社会老大还吓人，而且还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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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晴让她扶着走到窗边，推开半扇雕花木窗，外头的院落便一览无遗。院中铺着青色条石，两侧是修剪整齐的紫薇与海棠。池塘的水面映着秋日的天光，水边一株垂柳低垂着长长的枝条，叶尖几乎要吻到水面。凉亭的飞檐翘角上，掛着铜製风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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