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痴兄长血骨筑牢誓不悔慧公子慧眼窥私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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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宴席上，宋家老三问你话。”吴道时的语气平稳，却字字带着千斤重压，“你说，我不是你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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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树的心脏猛地缩紧，牙齿开始打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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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承认，吴灼是你姐姐。”吴道时继续道，他微微俯身，拉近了些距离，那股无形的压迫感几乎让小树无法呼吸，“告诉我，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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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锐利如刀，牢牢锁住小树：“你身上穿的，嘴里吃的，识的字，读的书，站的这块地，头顶的这片瓦……你如今所有的一切，是谁给你的？”他的声音依旧不高，却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石子，砸在小树心上，“是吴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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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树被这直接的、赤裸裸的质问彻底击垮，眼泪汹涌而出，却不敢哭出声，只能拼命摇头，声音破碎不堪：“不、不是……是老爷……夫人……还、还有大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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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就好。”吴道时打断他，语气里没有一丝动容，“我能给你，也能收回。我能让你体面地站在这里，也能让你一无所有。这个道理，你最好永远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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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何不说我是你哥哥？”吴道时放软了语气，却带着一种不得到答案不罢休的执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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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树被逼到了极致，终于哭着说出了最真实、也最稚嫩的理由：“因为……因为灼姐姐……会对我笑…会教我写字……会、会在我害怕的时候…摸摸我的头……”他抬起泪眼模糊的眼睛，鼓起最后的勇气，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您……您从来没有……您……总是让我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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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气音，却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回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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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道时沉默了。他看着眼前这个哭得浑身发抖、却因极度恐惧而不敢放声的孩子，那双总是深不见底的黑眸中，掠过一丝极其复杂难辨的情绪，像是一种…对于这种纯粹基于情感亲疏的、直白而无法用权势扭转的划分方式，感到的陌生与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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