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别墅乌漆抹黑。宿星卯是睡了吧?这个念头仅出现了一瞬,便被她抛之脑后——他睡没睡,关她啥事儿。
谢清砚躺回床上,裹紧被子进入梦乡。
她做了个噩梦,在梦里不慎跌落了进了水中,浑身湿漉漉的,被浪打起,时重时轻,翻来覆去。
让人奇怪的是,这海水不冰凉,反而滚烫灼人,她身上也像烧着团火,被夜风吹过,又凉又烫的,直到某一重浪再从头顶浇下。
谢清砚骇然转醒,对上一双漆黑幽冷的眼睛,一眨不眨看她。
此时才是真正的惊涛骇浪。
临近中秋,月色如霜,白纱窗帘呼呼吹个不停,风自西来,飒飒声回荡在山谷里,穿林打叶,呜哇呜哇响。
他苍白的影子不知是人是鬼,比恐怖游戏更要怵目。
阴恻恻地,像抹随时要被风吹走、将要飘散的影儿,瘦削高挑,风鼓进白衬衫里,整个人恍恍荡荡,幽幽立在她床头。
悄然无声。
不知盯着她看了多久。
谢清砚脊背发寒,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手脚僵硬,被吓得呆杵在原地。
恍惚以为撞见了恶鬼夜行,要来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