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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间顿时响起低低的议论声,有人激动得红了眼眶,有人却仍缩在墙角咬唇不语。欧阳伦见状,又命人抬来几坛美酒,亲自给几个老人斟酒:“来,先喝著!明日咱们再细聊比如那湘王府的粮仓,是不是突然堆满了鎧甲?又比如长沙城里的铁匠铺,最近是不是都在打制长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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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醉仙楼里的烛火却越燃越亮。欧阳伦靠在椅子上,听著四周此起彼伏的倾诉声,指尖轻轻敲打著桌面,眼中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光。帐房先生在旁飞速记录,羊皮纸上渐渐写满了“招兵”“囤粮”“苛税”等字眼,窗外的月光斜斜切过纸页,將那些字跡映得格外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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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走走停停,足足走了一个月才到湖广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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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湘王藩地,气氛却截然不同。长沙城外军营联绵,旌旗招展。湘王朱柏一身戎装,正在校场点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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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长史周驥匆匆赶来,“探子来报,欧阳伦的队伍离长沙不到百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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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到欧阳伦来了,湘王朱柏先是面露喜色,当即就要备马出城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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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史周驥见状,急忙上前阻拦道:“王爷切勿衝动!欧阳伦此时率大军来长沙,必是奉了朝廷旨意,恐怕是来问罪於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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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柏闻言,神色瞬间慌乱,但很快又强行镇定下来,道:“先生所言虽有道理,但我自幼跟姐夫学习,他对我极为亲厚。况且姐夫行事向来不拘常理,若我能亲自与他坦诚相告,说不定能说动他助我们一臂之力。若有姐夫相助,咱们大事何愁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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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驥面色阴沉如铁,眉宇间凝结著化不开的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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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三思。“他压低的声音里带著不容置疑的强硬,“欧阳伦此人心思诡譎,难保不会对您不利。“见朱柏仍要上前,他猛地横跨一步,鎧甲碰撞发出清脆的金属声,“至少容末將在城墙上设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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