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被骤然抽走了。
她重新变得沉默,甚至比高二之前更加沉默。
眼神时常放空,盯着某处虚空,带着一种沉甸甸的疲惫和挥之不去的茫然。
偶尔在物理晚自习上,她强迫自己解题时,笔尖会无意识地在草稿纸上划出短促而凌乱的线条,像被困住的小兽徒劳的抓挠。
程橙看在眼里,心口堵得发慌,却也明白,有些伤口只能靠时间去磨平,旁人连触碰都是一种残忍。
她只能默默地把自己的笔记推过去,或者在她对着难题发呆时,用笔帽轻轻戳她手臂:“喂,这题辅助线是不是加这里?”把她的思绪强行拉回冰冷的现实题海。
林予冬那边,也陷入了一种异样的沉寂。
曾经那个在球场上意气风发、在走廊里会懒洋洋倚着墙和同学插科打诨、眼神里总带着点漫不经心调侃光芒的校草,仿佛一夜之间被抽走了某种鲜活的精气神。
他依旧按时出现在教室、球场、食堂,只是周身笼罩着一层无形的、生人勿近的低气压。
笑容变得极其吝啬,嘴角总是习惯性地向下抿着,显出几分冷硬的疏离。
在球场上,他的动作依旧矫健,却带着一种发泄般的凶狠,传球和射门都异常凌厉,甚至有一次因为抢断动作过大,差点和对方球员冲突起来,被队友死死拉住。
周嘉阳在他身边也变得小心翼翼,插科打诨的频率明显降低,更多时候是沉默地陪着他,或者在他对着窗外发呆时,也识趣地闭上嘴。
偶尔有大胆的女生试图借着问物理题或者送水的名义靠近,得到的往往是一个极其冷淡、甚至带着点不耐烦的眼神,或者干脆就是视若无睹的沉默。
他像一座突然自我封闭的孤岛,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那种无声的拒绝和压抑的痛苦,却无人能靠近,更无人能窥探原因。
只有程橙在远远瞥见林予冬独自一人坐在篮球场边,手里捏着一瓶水却半天没拧开,只是垂着头盯着地面,周身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落寞时,心头会掠过一丝尖锐的刺痛,为江见夏,也为那个曾经鲜活飞扬、如今却被痛苦笼罩的少年。
时间在成堆的试卷和无声的躲避中,以一种近乎麻木的速度向前推进。
日历被一页页撕去,黑板一侧的“高考倒计时”数字越来越触目惊心。
湿冷的早春气息似乎还未完全散尽,百日誓师大会的日子,猝不及防地到来了。
那天下午,整个高三年级都被要求停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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