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旁,翻看着一本厚厚的画册。突兀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寂静。
他看了一眼屏幕,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而专注,对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才接通电话。
“喂?您好,李老。”他的声音平稳而恭敬。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大,即使隔着一段距离,我也能隐约听到一个激动得有些变调的男声,语速飞快,像连珠Pa0一样砸过来:
“……对!就是那组向日葵!老天爷!顾屿你小子从哪个犄角旮旯挖出来的宝贝?!这sE彩!这笔触!这他妈是生命力在画布上爆炸啊!纯粹!太纯粹了!痛苦里开出的花,带着血X的美!多久没看到这么有劲儿的新人作品了?!叫什么?‘无名氏’?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必须见见!我下个月的先锋展,压轴位置,就给它!就那幅最大的!叫什么来着?《破晓之葵》?好名字!贴切!……”
顾屿安静地听着,脸上没什么表情,但镜片后的眼睛却亮得惊人,嘴角难以抑制地微微上扬。他没有打断对方,只是偶尔应一声“是”、“您说得对”、“理解”。
这个电话仿佛打开了一个闸门。接下来的几天,顾屿的手机变得异常繁忙。有时是深夜,有时是清晨。电话那头的人,身份各异——有言辞犀利、在艺术评论界以眼光挑剔着称的nV评论家;有经营着小型先锋画廊、以大胆前卫闻名的年轻策展人;甚至还有一位在海外颇有影响力的华人收藏家的代理人……
他们的语气无一例外地激动、兴奋,带着发现新大陆般的狂热。谈论的核心,都围绕着那组署名“无名氏”的向日葵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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