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冲刷着青锈斑驳的广昌酱油厂,警灯在雨幕中晕染成血色光斑。刑侦新人沈翊站在警戒线内,目光扫过地面蜿蜒的暗红痕迹——那道血迹在巨大的三号酱油缸前骤然消失,缸沿还凝结着暗红结晶,像干涸的血痂。
"死者周美凤,颈部断面平整如刀切,"老队长敲了敲记录本,"更夫陈阿水在现场昏迷,口袋里攥着带血的菜刀,但..."话音未落,厂房顶灯突然炸裂,玻璃碎片划过沈翊脸颊。黑暗中,有重物坠入酱油缸的闷响。
沈翊打开战术手电,光柱刺破粘稠的黑暗。水面漂浮着半截腐烂的旗袍,他用警棍挑起布料,腐烂的绸缎下露出半截苍白的脖颈,断面处还残留着几根断裂的气管。"当心!"老队长猛地拽住他,缸底突然翻涌出血色旋涡,一只指甲漆黑的手破水而出,死死扣住沈翊手腕。
冰凉的触感让沈翊浑身血液凝固,他看见水面浮现出一张没有五官的脸——那是缺失头颅的躯体,脖颈处的伤口正汩汩涌出混着酱油的血水。老队长将朱砂符拍在缸壁,符咒瞬间燃起幽蓝火焰,无头女鬼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化作黑雾消散。
"三小时前停电时,只有陈阿水有厂房钥匙。"老队长擦拭着冷汗,却没发现沈翊袖口渗出的黑色液体。当晚沈翊独自返回现场,在变电室找到半截带齿的钢锯,锯齿间嵌着人类毛发。正当他拍照取证时,身后传来拖沓的脚步声,像是有人拖着沉重物体在移动。
沈翊转身,手电筒光束撞上一具缓缓逼近的无头女尸。女鬼腐烂的指尖握着失踪的头颅,空洞的眼窝正对着他转动,嘴角咧到耳根:"锯子...在你背后..."沈翊浑身僵硬,他分明记得,自己背后什么都没有。
晨光刺破云层时,老队长在三号酱油缸里发现昏迷的沈翊。年轻人手中死死攥着染血的钢锯,而监控显示,昨夜进入厂房的人,是本该在拘留所的陈阿水——但陈阿水的供词令人毛骨悚然:"那女人说,要找当年帮凶的后人..."
沈翊在医院醒来时,手腕上莫名多了道暗红色勒痕,形状恰似被女鬼抓过的位置。老队长面色凝重地递来新发现的物证——1987年的旧报纸,泛黄的社会版头条刊登着“酱油厂分尸案”,凶手正是陈阿水的父亲,而受害者脖颈处同样缺失头颅。
出院后的沈翊开始频繁出现幻觉。每当夜幕降临,他总能在镜中看到无头女鬼梳头的身影,梳妆台上的桃木梳会自动梳理着不存在的长发。更可怕的是,他发现自己的记忆正在被篡改——明明记得老队长是短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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