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眶还是情不自禁地红了红。
但当着众人的面,他不能也不愿意落下泪来。皇贵妃触柱而亡的那天夜里,他的泪已经流得够多了。人一旦悲伤到了极致,泪水便不会流淌在面上,胸腔里的那颗心,反倒会像是一团泪做的东西,轻轻一攥就哗哗流泪,止也止不住。
他跟纪桐樱对视着,唇角上扬,唤她:"皇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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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想我。"
不要想...离这寂寥人生远远的,远远的...
他还没有习惯自称为朕,但他想,终有一日他会习惯的。
年少的新帝,仰头望着阴沉沉的天,摊开手掌接住了一片薄薄的六角雪花。冰冷的雪甫一触及掌心的温热,霎时便化为流水。手掌一斜,雪水顺流而下,就像那些曾从他眼眶里流出来的泪水。
他还记得,当他问及皇姐自己是否会成为一个好皇帝的时候,透过窗棂洒进来的日光,碎金一般,将他眼角的泪都照得发亮。
送别了远去敦煌的队伍,他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前往御书房,他还有堆积如山的奏章需看,他没有难过不舍的时间,他一定...会做个明君...
而白家,灰溜溜地撤出京都,偏居延陵,隶属白家的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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