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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淮说出的短短七个字,像一根针,刺入了他的心肺,尽根没入,再也拔不出。
纪鋆的声音冷得犹如数九寒冬里的冰水:“你怎么敢?”
他反复质问着燕淮,却不过是在问自己。他还欠着燕淮一条命,他怎能忘恩负义?可成大业者,莫不是踩着累累白骨而行的,他又怎能例外?然而燕淮的命令,却将他衬得像个小人,卑鄙无耻,滑稽可笑!
纪鋆恼羞成怒。
燕淮却依旧平静以对:“师兄知道,我一直都敢。”
他第一次杀人,就比师兄弟们更麻利果决,除了阿蛮,没有什么值得叫他犹豫。
纪鋆见他这般自若,却愈发气得哆嗦,在夜风里将长剑“铮”一声掷于他足下,森然道:“罢了!”转瞬又道,“梁大人还待何时?”
兵戎相击的金石之声,便随着话音在他身后响起。
然而他没有听到梁思齐吭声。
纪鋆微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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