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过年

时间转眼而过，宋慊放寒假了，宋承娣的花店关门休息了。高叁的的寒假很短，小年才放假，初七就要去上课了，所以宋慊一放假，宋承娣和她去爷爷奶奶家一起过年了。

宋慊的头发齐耳了，裹着黑色的长款羽绒服，半张脸埋进了衣领里，哪怕冷着一张脸，也有几分青涩的少年模样。宋承娣穿着浅色的呢子大衣走在前头，裹着奶奶亲手给她织的围巾，笑容明媚，隔着老远就朝爷爷奶奶招手。

“哎呀爷爷，”宋承娣嬉笑着挽住老人的手，“我不是见外，最近是赚了点钱，想拿着孝敬你们呐。”

放好东西后，餐桌上早就摆好了热腾腾的饭菜，宋承娣刚想坐下，却被奶奶制止了，奶奶扶着宋承娣的臂膀，“承娣，先给你小姑上个香。”

“小慊，你也来，”奶奶也罢宋慊拉了过来，带着她们对向庭院角落的一处泥地，给两人一人拿了叁束香，“你小姑就埋在那。”

之前村里有一个还俗的道士，说只要家里有男丁便能振兴。那时候华中闹灾荒，奶奶生下一对龙凤胎，一个是宋清明，一个就是这个来不及长大的小姑，彼时家里已经有了叁个女儿，爷爷只是个别人送布的，家里的口粮养不活两个孩子，

听完，宋承娣遍体生寒，沉默地握着叁柱香，朝着那片杂草丛生的泥土，拜了叁拜。

也是事实确实如此，除了她和宋慊，这间庭院可以说几乎无人问津，她的叁个姑姑已经十年没回来过了。

片刻后，宋慊回来了，宋承娣突然问：“奶奶，我这位小姑取了名字没？”

说着奶奶从枕头下拿出一本泛黄的纸皮书，书名写的是《楚辞》，奶奶戴上老花镜开始翻，“宋清明就是在这本书上翻出了你小姑的名字”

宋承娣心中五味杂陈，她接过奶奶手上的纸皮书，说我来找吧，一旁宋慊摁住她的手，随手翻了几页，便翻到了。

宋承娣指着这句问道：“宋慊，这句是什么意思？”

奶奶问道：“把握当下，是什么意思啊？”

于是炕上的其他人都不吭声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又或者是从小家里的耳濡目染，奶奶无比憎恨自己女人的身份，乃至于把这个憎恨投射到自己的叁个女儿身上，若非不是老爷爷和老奶奶去世了，宋承娣的叁个姑姑都没有自己的卧铺，在客堂打个地铺就是床。

可到最后，宋清明也背井离乡，只留下两个伤痕累累的女儿，这破旧的庭院，再无人探望。

恍惚间，奶奶看着这两个孤苦伶仃的女孩，恍然回想起当年被遗弃在逃亡路上的自己。

除夕，宋慊在写作业，爷爷奶奶在看春晚，宋承娣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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