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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针,都像是周邦彦射出的箭;每一线,都缠绕着拱圣营的冤魂。
这方汗巾,本该是为情郎擦汗的柔情,如今却成了为袍泽续命的利刃!
一个栩栩如生的辽国重甲骑兵的形象,迅速在汗巾上成型。
紧接着,她用拱圣营的密码式符号,在图画旁边,一针一线地绣出了一行行用鲜血换来的信息!
“敌骑举刀劈砍之时,其右臂腋下甲片连接处,会瞬间暴露一指宽的缝隙……”
“战马跃起,其大腿内侧股动脉处甲胄防护最弱……”
然而,当绣到最关键的头部时,她的针尖停住了。
她看着那个栩栩如生的铁浮屠,最终,用一根血红色的丝线,在头盔与护颈甲的连接处,绣下了一个触目惊心的、巨大的问号!
她将拱圣营失传了二十年的射杀之术,以一种残缺的方式,重新呈现在了这方汗巾之上!
这方汗巾,一旦落入周邦彦的手中,他会立刻明白,他们共同面对的,是一个未解的死局。
当最后一针落下,李师师只觉得眼前一黑,浑身脱力。
她将指尖的血珠,轻轻抹在棉线之上,随着钢针的每一次穿刺,都化为了一缕最深沉的诅咒与祝福,被她亲手缝进了那些冰冷的破甲符号之中。
她绣的不是图,是命。
是拱圣营的宿命,也是辽人铁骑的绝命。
她小心翼翼地将汗巾折叠起来,紧紧藏入袖中。
第一步,完成了。
现在,是第二步,也是最疯狂的一步——问天。
如何将汗巾送出去?又如何,在决战之前,得到那个问号的答案?
她走到窗前,推开雕花木窗,看着外面那轮冰冷的、残缺的下弦月,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有了。
她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凄美而决绝的笑容。
她知道宫中有一个负责采买药材的太监,是蔡京安插的眼线。
她也知道,有一种西域奇毒,无色无味,中毒初期症状与风寒重症别无二致,但若无独门解药,三日后便会七窍流血而亡。
她从袖中取出一个微不可闻的小瓷瓶,倒出那粒比米粒还小的毒药,没有丝毫犹豫,和着冷茶,一饮而尽。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腹中升起,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她要用自己的命,来做诱饵。
她要用一场“真实的重病”,来逼迫那个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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