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要用一场彻彻底底的军事胜利,来堵住天下所有人的嘴。然后,再用那些逆党的人头,来祭祀朕的太祖,和那些屈死的忠魂!”
这一刻,李师师才真正看懂了这位帝王。
他不是懦弱,他是隐忍了二十年,终于等到机会,要将所有敌人连同自己一起,都押上赌桌的……赌徒!
汴京城的天,并未放晴。
一场由帝王亲自导演,以整个京城为棋盘,以辽军和逆党为棋子的血腥杀局,已然布下。
而周邦彦和她,都是这盘棋局中,最关键,也最危险的棋子。
御书房内,赵佶将自己关在其中,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猛兽,焦躁地来回踱步。
刚刚那番对李师师吐露的疯狂计划,让他心力交瘁,精神几乎要分裂。他迫切地需要用他最熟悉、最能带给他安宁的方式,来逃避这令人窒-息的现实——沉浸在艺术的世界里。
他命人将他最珍爱的一批古玩字画,都从秘库中搬了进来。其中,就有那本由他亲自监督编撰、耗时十余年、记录了宫中所有青铜器收藏的煌煌巨着——《宣和博古图》。
李师师,作为皇帝身边唯一的“侍墨女官”,也被允许随侍在侧。
她换上了一身素雅的宫装,安静地为皇帝磨墨、点茶、焚香,一言不发,仿佛一座没有感情、没有灵魂的玉雕。
赵佶拿起那本用金丝楠木作封面的厚重图录,心不在焉地一页页翻阅着。书页翻动的声音,是此刻唯一能让他感到些许平静的声响。
他翻阅的速度极快,那些价值连城的名家真迹,在他眼中仿佛都失去了色彩。他只是机械地翻动着,直到翻到其中一页,看到上面绘制的一件由辽国进贡的、造型粗犷狰狞的狼首青铜壶时,眉头才不自觉地紧紧皱了起来。
这件器物,充满了草原的野蛮与血腥气息,与大宋精致典雅、温润如玉的瓷器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不堪入目。
作为一个登峰造极的艺术家,他本能地感到了厌恶。
他下意识地提起朱笔,饱蘸了李师师刚刚研磨好的徽墨,在那一页图录的空白处,龙飞凤舞地写下了一行批注。
“辽器多铁,宋器多瓷。此乃国力之别,亦是战力之差。”
写完这短短的十个字,他便觉得索然无味,烦躁地将这本价值连城的图录随手扔在了一边,仿佛丢掉了一件令他作呕的垃圾。
然而,就是这不经意间写下的十个字,如同一道划破黑暗的闪电,狠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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