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枭是用来追踪气息的。高俅和朱勔,这是把两支最精锐的私军都动用了。”
李师师紧了紧怀中断弦的琵琶,冰凉的木质触感让她纷乱的心绪瞬间沉静下来。
她从那冰冷的琴身上,仿佛汲取到了某种力量。
她看向周邦彦,目光冷静得可怕:“他们以为我们会挟持李彦绩去宗泽府求援,所以那边才是天罗地网。”
“对。”
周邦彦眼中闪过一丝冷厉的讥讽。
“越是众所周知能庇护我们的地方,此刻越是通往地狱的捷径。”
“艮岳……那里是天子游乐之所,守备森严,但正因如此,反而成了他们搜捕的心理盲区。”
“但这只是暂时的。”
李师师一针见血,她抬起眼,眸光在黑暗中亮得惊人。
“一旦他们发现李彦绩被我们弃在公堂,立刻就会反应过来。我们最多还有半个时辰。”
“所以必须分开走。”
周邦彦的声音里带着斩断一切犹豫的决绝。
“合则两败,分则……或有一线生机。”
他从贴身衣物中,取出一枚用艾草反复编织、已摩挲得十分光滑的指环。
他不由分说地塞进李师师冰凉的手心。
那上面还带着他身体的余温,混着淡淡的、能安神定魄的草药香气。
在那一瞬间,仿佛是这绝境中唯一的暖源。
“这是拱圣营的信物。”
周邦彦凝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去城西‘三碗不过岗’茶寮,老板是我们的旧部。找到他,告诉他——‘故人西辞,阳关无声’。”
“阳关无声……”
李师师的指尖猛地收紧,将那枚艾草指环攥得生疼,指环的纹路深深印入掌心。
她瞬间明白了这句暗号中蕴含的血泪与悲怆。
阳关三叠为琴曲,如今“无声”,既是暗指她这把刚刚在公堂上为护他而崩断琴弦的琵琶,更是向旧部传递最高级别的警讯与托付。
“他会带你去安全之地。在那里,等我的信号。”
“你呢?”
李师师的声音里终于带上了一丝无法抑制的颤动。
“独自去艮岳,是送死!”
“我必须去。”
周邦彦的回答斩钉截铁。
他从靴筒里抽出一卷用多层油布紧紧包裹的物事,郑重地递了过去。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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