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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笑脸应该在父母的怀抱里撒娇,应该在无忧无虑的嬉戏,应该在和煦的日光下迎着风奔跑,这种笑应该是生命鲜活的模样,应该是生活最美的绽放,可是却偏偏出现在这里,在这空旷的黑暗当中,在红色水面的桥头之上,在这摇曳着的惨淡灯火之下,是多么的刺眼,是巨大的讽刺。
于天心里苦恼的想着,却是不自觉的迎着一笑,他不知道自己笑的有多难看,但他知道这应该是他有史以来最违心苦涩的笑。
于天探回身子,拿起勺子向着锅中舀汤,可能是由此触碰到了内心某处柔软的原因,就连手上的动作都变得温柔了许多。
当于天端起那碗汤的时候,心中五味杂陈,他感觉有一丝丝的悲壮在里面,于天身子贴着土台,伸直胳膊,尽可能温柔的将那碗汤放到了小孩子的手中。
那小孩双手托着汤,天真无邪般的对着于天又是嘿嘿一笑。
于天望着那一双幽黑的不掺杂一丝杂质的大眼,如碧波大海般深远辽阔,如璀璨星河般宁静神秘,那是一幅能抚慰人心灵的画面,那是一首能聆听灵魂低语的浅唱。
杀人无数的冷血见到了都会放下手中的屠刀,即便是再恶毒的鬼怪在见到后都会得到悔过的机会和洗礼。
他可以是风,吹散炎热,他可以是水,滋润干涸,他可以是世间所有的美好,但可惜都不是,他只是在这死寂的地府当中,在这桥头之上,在这河水的冷风当中,一个弱小的归魂所带着的一个正常的属于他的眼神。
于天也冲他笑着,两只胳膊倚着土台,静静的看着他将那碗一饮而尽。
那小孩笑眯眯的双手将碗托着踮起脚尖吃力的递向于天,于天赶紧伸手接了过去。
只看到那小孩在重新双脚落地后,还用着胖乎乎的小手随意的在嘴角抹了抹,依旧是冲着于天嘿嘿一笑,径直的走下桥去。
于天看着他一步,一步,跌跌撞撞的走下桥去,一直消失在黑暗中。
于天真的不知道该为那小孩子感到悲哀还是庆幸。
如果说人最终都会死去的话,那么活着的意义,不就是去经历,去感受吗?
无论是苦乐的哪种,品尝过就是一种生活,至少不应该在他还没开始的时候就结束,在他还没真正享受世界的时候就终结,如果是那样,那么这样做的意义到底何在?
让别人笑着看到他来到这个世界,然后又哭着送他离开,从喜到悲,从有到无,徒增一地的悲伤,然后呢,意义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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