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归笙抱着刚喂完奶的念安从诊室出来时,晚晴正站在走廊尽头打电话。白大褂的影子被灯光拉得很长,遮住了半扇开着的窗户,雨丝斜斜地打在她肩头,她却像毫无察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的红绳银铃。
“她腕上的红绳,编法和念安平安符上的一样。”蓝归笙把孩子递给迎上来的护士,声音压得很低,只有身边的薄云封能听见。她望着晚晴的背影,指尖还残留着念安额头的温度,“而且她身上有紫藤花香,和我们竹棚下那株的味道,分毫不差。”
薄云封的目光顿了顿,落在晚晴后襟那点若隐若现的紫渍上。方才顾沉舟说,三姑婆带来的蜜饯罐边缘长了绿毛,而三姑婆的远房侄女,恰好就是这位晚晴医生。这层关系像根细针,轻轻刺破了表面的平静。
“我去查过她的排班表。”薄云封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今晚本该是李医生值班,她是临时替班的。”他转头看向蓝归笙,眸底的深色翻涌,“你还发现了什么?”
“她提到桐油时,眼神躲了一下。”蓝归笙攥紧了衣角,那上面还沾着片从竹棚带出来的紫藤花瓣,“而且她说名字的由来时,三姑婆前几天跟我讲过一模一样的版本——说是生在雨后放晴的傍晚,天边有彩虹。”
薄云封的指尖在窗台上轻轻敲击着,节奏快而急,像在拆解一团乱麻。“三姑婆的蜜饯,鹌鹑蛋上的桐油,临时替班的医生……”他低声重复着,忽然看向晚晴,对方刚好挂了电话,正转身朝这边走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孩子睡熟了?我刚跟化验科确认,桐油里掺了点变质的蓖麻油,才会引发这么重的反应。”
“蓖麻油?”蓝归笙的心猛地一揪,“我们家从没买过那东西。”
“可能是小贩收蛋时不小心沾到的。”晚晴笑了笑,伸手想碰念安的襁褓,却被薄云封不动声色地挡开。她的指尖僵在半空,随即自然地收回,插进白大褂口袋里,“警方已经把小贩带走了,应该很快能查清。”
薄云封没接话,只是盯着她:“三姑婆是你姑婆?”
晚晴脸上的笑意淡了些,点了点头:“是远房的,小时候见过几面。这次也是听说念安出事,才托我多照拂些。”她的目光扫过蓝归笙发白的脸,“蓝女士刚出月子,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们盯着。”
“不用了。”薄云封的声音没什么起伏,“我们等念安能出院再走。”
晚晴似乎想说什么,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她看了眼来电显示,转身走到走廊另一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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