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地说:“可能是沾在什么食物上了。我们查了送来的鹌鹑蛋,蛋壳内侧确实有层油膜,化验后确认是桐油。”她合上文件夹,指尖在封面的塑料膜上轻轻敲了敲,“您中午给孩子吃鹌鹑蛋了?”
“就吃了小半口……”蓝归笙的声音发颤,忽然想起中午分蛋羹时的情景——念安不爱吃蛋黄,顾沉舟特意把蛋白挑出来喂她,当时勺子碰着碗沿,好像刮下来点什么黏糊糊的东西,“难道是小贩在鹌鹑蛋上抹了桐油?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晚晴没接话,转身往诊室走了两步,又回头看她:“您刚出月子,身子弱,别总站着。我去看看孩子醒了没,您要是想进去,等会儿我叫您。”她说着抬脚要走,白大褂的后摆却被风掀起个角,蓝归笙眼尖地瞥见,下摆内侧沾着点紫莹莹的渍,像极了竹棚下被雨水泡胀的紫藤花瓣。
“晚晴医生。”蓝归笙突然叫住她。
晚晴脚步一顿,回过头来:“您还有事?”
“你的名字……”蓝归笙盯着她腕间的红绳,银铃在灯光下晃出细碎的光,“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晚晴的睫毛颤了颤,随即又笑开了:“是吗?这名字不算特别,或许是哪位亲友也叫这个?”她晃了晃手腕,银铃发出“叮”的一声轻响,“我妈说生我的时候是傍晚,雨刚停,天边挂着道彩虹,就给我取了这个名。”
彩虹?蓝归笙愣住了。她想起自己小时候,外婆家的院子里也有株紫藤,每次雨后,花瓣上总会挂着水珠,太阳出来时,能折射出细碎的光,像星星掉在上面。那时外婆总说,那是老天爷给乖孩子的糖。
“您要是想不起来,也别费神想了。”晚晴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孩子要紧。”她说完便转身进了诊室,门“咔哒”一声合上,把走廊的风雨声和那点若有似无的熟悉感,都隔在了外面。
蓝归笙重新坐下,手指抚过保温桶上被泪水砸出的水痕。远处传来薄云封打电话的声音,他在安排人去查那个鹌鹑蛋小贩,语气冷得像冰。顾沉舟蹲在诊室门口,背微微驼着,后颈的白发沾着雨丝,看着比白天苍老了好几岁。
忽然,诊室里传来念安模糊的哭声,带着点委屈的沙哑,却比刚才的沉寂鲜活了太多。蓝归笙猛地站起来,保温桶“咚”地撞在长椅扶手上,她却顾不上,眼睛死死盯着诊室的门——那扇门里,有她攥在手心不肯松开的光,而门外这个叫晚晴的医生,像一片突然飘来的云,遮住了月光,却又在某个角落,透着点让人心慌的暖意。
“归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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