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不住。顾沉舟掀开盖子,果然看见罐底长着层薄薄的霉,绿得发蓝。“是我没注意……”他声音发颤,“我该检查的,我怎么没检查……”薄云封没说话,只是接过罐子塞进包里,转身时瞥见顾沉舟腰间露出的平安符残片——是当年阿月绣的那个,边角已经磨得发毛,此刻正随着他的喘息轻轻晃动。
医院的走廊白得晃眼,顾沉舟蹲在诊室门口,听着里面传来护士急促的脚步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薄云封站在窗边打电话,声音冷得像冰,每说一句,走廊的灯光就仿佛暗了几分。蓝归笙靠在长椅上,手里紧紧攥着念安的小襁褓,上面还留着中午蹭的口水印,此刻却凉得像块冰。
不知过了多久,诊室门开了。医生摘下口罩说孩子暂时稳住了,是霉菌中毒,幸好吃得少。顾沉舟腿一软差点栽倒,被薄云封伸手扶住,才发现自己后背的衣服已经湿透,黏在身上难受得厉害,鬓角的白发里还卡着片紫藤花瓣,是刚才跑回来时沾的。
“去洗把脸。”薄云封把块毛巾塞给他,声音里没了傍晚的寒意,却带着挥不去的疲惫。顾沉舟接过毛巾,看见上面绣着小小的“安”字,是蓝归笙给薄云封绣的,忽然想起中午薄云封用这毛巾给念安擦口水时,指尖轻得像碰易碎的琉璃。
他在洗手间对着镜子泼水,看见自己眼底的红血丝,看见鬓角那道烫疤在惨白的灯光下格外狰狞。镜子里突然映出薄云封的身影,手里拿着个保温桶:“归笙没吃东西,你送去。”桶里是刚买的小米粥,还冒着热气。
顾沉舟接过保温桶,听见薄云封在身后说:“鹌鹑蛋贩子已经找到了,蜜饯也扔了。”他脚步顿了顿,听见对方又补了句,“不是你的错。”
走廊尽头的窗户开着,晚风卷着雨丝吹进来,带着股潮湿的凉意。顾沉舟走到蓝归笙身边,把保温桶放在她手里,看见她正对着襁褓发呆,里面的小毯子上,还别着那个星型平安符,红绳缠着银链,在灯光下晃出细碎的光。
“等念安好了,我再给她绣个新的。”顾沉舟蹲在她面前,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谁,“比这个更结实,塞双倍的艾草。”
蓝归笙抬头看他,眼里的泪突然掉下来,砸在保温桶的盖子上,溅起细小的水花。远处传来婴儿微弱的哭声,是念安醒了,带着点沙哑,却比刚才的沉寂让人安心。顾沉舟猛地站起来,差点撞翻长椅:“我去看看!”
他跑向诊室的背影有点踉跄,薄云封站在走廊尽头看着,忽然发现月光不知何时爬上了窗棂,落在满地狼藉的竹棚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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