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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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袅靠在他身前敞开的怀抱里，被他拨弄得侧过头，额头抵在他胸前，只觉得昏昏沉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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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到好像不在原来的床上了，却也没有睁开眼皮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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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只是下意识地朝着那抹热度靠近，仿佛溺水的人找到浮木不肯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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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薄薄的衣料，脸颊处传来他胸口的热度，她的眼睫簌簌抖动，又拧了拧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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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始终没抽烟，时不时低下头去注意她的模样，眸色晦暗深沉，拢着她的手臂不敢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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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皱眉，他也跟着蹙了蹙眉，低头去亲她的发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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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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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回应，那具纤弱的身体无力地靠在他胸前，顾宴朝垂下目光，就这样沉沉看着怀里紧闭着双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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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软，心肠软，偏偏比谁都记仇。七年前的那次，她能一直记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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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睫上似乎沾了盈盈泪花，又像是沾了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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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忽然想起有一年冬天，顾迟把老爷子最心爱的狗毒死了，又把毒药塞进他房间里，成功给他又加了一项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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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大雪，他们让他跪在庭院里，直到他肯亲口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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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们证明强权的一种方式，他们是想让他明白，作为私生子回到顾家的代价是，他们要他活，他才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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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觉得这群人愚蠢至极，甚至有些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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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蠢货罢了，他们以为能用践踏尊严的方式让他顺从，实际上，他根本没有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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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他们想看见的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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