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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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时分，俞明玉指间点起一根烟，缓缓走下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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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将家具的影子无限拉长，直抵脚底，连墙壁上儿童涂鸦的形状也显得阴翳，但俞明玉已经习惯于在这样的深夜里来往于楼层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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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无表情，走至小桌前，将烟头摁在菩萨像的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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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星没烧着，但底下兹啦啦起了一层烟雾。烟雾不呛鼻，但越飘越多，隐隐有了要淹没整个客厅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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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地点的分界线都在此刻成了不确定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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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十二点零一分，俞明玉对着浓雾沉声道：“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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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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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穿衬衫短裤的男孩慢慢从雾里走出来，五官与俞明玉如出一辙。有这样出众的样貌，男孩却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含胸低头，仿佛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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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把谢安存引到澄心湖边的吧？为什么要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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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沉默着不说话，不辩解也不害怕，足够坦荡，但手段也稚嫩，为了完成自己的目的什么人都能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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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从前的自己对话是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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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明玉以前从未想过这件事，直到这尊来路不明的菩萨像从小楼的后院挖出来，摆在他的面前，所有荒唐的事接踵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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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神像在漾园其他人眼里是灾难也是救星，坐实了俞明玉命格凶的传闻，不少人因此悄悄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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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道殷本想借这个机会找道士来改一改死湖的风水，却不想邪物被俞明玉阴差阳错留了下来，还因此发现了神像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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