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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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儿讲故事净爱卖些关子，谢安存怎么软磨硬泡对方都不肯详细展开说说“看到过去的东西”是怎么回事儿，又或许根本不知道，语气咂摸着不像是在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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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眼一翻便是“老头我从来不骗人，你爱信不信”，不肯让谢安存带走菩萨像，倒是好价卖了他几枚古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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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前老头儿仍眯着眼睛不住打量他，直到谢安存转身要走，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轻问：“年轻人，你不是人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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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存猛地僵在原地，攥紧手中纸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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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怪与普通人之间的行为准则多多少少有些差异，为了能正常融入人类社会，他吃了不少苦头，生平就怕的就是这句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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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一没露出角和尾巴，二没变瞳色，这老头儿怎么看得出来他是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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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儿问完这句就没有下文了，见谢安存表情阴冷地转回来也没什么反应，神色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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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落下啥东西了？下次记得再来光顾我这小破摊子啊，老顾客能打八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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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里还藏着股猥琐劲儿，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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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存松了一口气，心里却觉得不怎么舒服，最后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菩萨像，便脚步匆匆地离开了老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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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半，黑色轿车冲开漾园夜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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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道殷喜静，给下人和小院里的女眷定了规矩，九点以后就不能出门喧哗，把旧社会封建主义那套学了个十成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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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本就死物多于活物，夜灯也安得不多，俞明玉极厌倦这副封进棺材似的模样，叫司机加快速度往小楼方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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