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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的移动门“砰”一声拉开,阿姨走出来,没看见谢安存,扯着嗓子喊他:“谢少爷,晚饭做两荤两素可以吗?你爱吃咸口的还是甜口的菜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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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存赶忙从地上站起来,应道:“我都可以,阿姨,我没什么忌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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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还是头一次见到镜头这么大的相机,挂在谢安存单薄的脖子上能把脊椎压弯似的,不禁稀奇起来:“这是在拍照吗?这照相机得有一斤重了吧?在拍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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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是单反,我工作采风的时候会用来拍点东西,今天搬行李干脆一块儿拿过来了。我看这栋房子有些地方挺特别的,可以拍两张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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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不是主人家,有些事不能替俞明玉决定,但谢安存和俞明玉那是结了婚的关系,夫妻之间哪还会在意拍张照的事?阿姨捂着嘴笑,刚想说点什么让这内向的青年别那么客气,但在看到谢安存身后的涂鸦后,笑容倏然凝固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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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俞明玉18岁时才来到这个家当保姆的,这漾园大也大不过一座城,那些院里的太太嘴里嚼来嚼去的事没过几天就能传遍园子的所有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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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住了十几年,发生在俞明玉身上的事她也算有所耳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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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园子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能把一个孩子的天性慢慢磨搓没,但旁人只能看着,什么手都插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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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曾经好几次旁敲侧击地询问俞明玉要不要把老房子翻修一遍,都被他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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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人骨子里有趋利避害的本能,能回避的事就不要再提起,可俞明玉不一样,这栋房子保留下的每一处都在提醒他过去发生了什么事,包括墙上这些个看上去就让人不舒服的儿童涂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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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画都是俞先生小时候画的吗?我刚刚是想看他都画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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