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无心

老人不在家，他妻子红蝎子接待了我。我不敢细说往事，只推说是拓跋故友，想去拜祭一番。红蝎子长得确实不太好看，浓眉薄唇，很是泼辣。她在门口防贼似地看了我很久，不停盘问，提及爱徒后，语气便柔和下来，阵阵唏嘘道：“我那不孝徒弟，模样长得好，武功学得好，脾气生得好，处事也挺灵活的，就是我家那该死的老头子，教徒弟教什么不好？非教为兄弟两肋插刀，插来插去把命都给送了！真是可恶！要我说，他是遇人不淑，那兄弟和兄弟媳妇八成是扫把星，专门倒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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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意中真相了，我心虚低头，不停附和，眼眶偷偷又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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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蝎子唠叨起来就没完没了，她像祥林嫂似的将拓跋小时候偷鸡摸狗的破事，和黑颠教徒不慎的旧账回忆了半天，最后指明后山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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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谢了又谢，从马车上拿出香油纸钱好酒烧鸡烤猪，正想上山，殊不知旁边窜出来一头狐狸，叼走了我篮子里的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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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追了狐狸几步，狐狸立刻眼冒绿光，呜呜咆嚎，尖牙利爪，似乎在嚣张地暗示：你敢抢老子的鸡吃，老子就吃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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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牙口不够狐狸的好，实在不能和它对咬，只好眼睁睁看着它叼着烧鸡，气宇昂然地迈着小碎步，钻入草丛，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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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夫见我窘状，笑道：“畜牲不懂事，算了，少只鸡就少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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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头：“拓跋大哥最爱用鸡爪子下酒。如今有酒无鸡，他定不喜。还是辛苦赶车大哥先回镇上，我去酒楼重买两只鸡，再回头拜祭，到时候车钱给你算双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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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夫大喜，快马加鞭赶回三柳镇，时值中午，我让他去用饭。临行前，他好心告诉我望月楼的野菌、烤羊和花雕是当地三绝，外地人难得来此，不去尝尝实在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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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谢了他，决定去望月楼再买一坛子花雕和两斤烤羊打包上山，自己则叫了大碗茶和斋炒野菌、辣萝卜和青菜，坐在小角落细嚼慢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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