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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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我再说不出后面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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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冥半蹲下身，伸手拢过我鬓边乱发，一边轻轻地顺，一边轻轻地说：“他说你很值钱，比自己更值钱，所以必须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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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我很贵，他说我价值连城，总是忍不住给我算身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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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过，自己在那个以貌取人家伙心里是一万头牛，十万头牛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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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死了，我才知道自己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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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他生命更昂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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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双手已冰冷，柔软卷发沾满泥土，暗金色眸子暗得如被乌云遮蔽太阳，漂亮面孔上没有怨恨，没有愤怒，只有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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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模糊想起他最后笑容，究竟是何时绽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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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朦胧忆起他夜里骨笛声声，究竟是何种曲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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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隐约记起他说草长鹰飞，究竟是何般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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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傻乎乎地在地上，坐了许久，可是什么都想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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懊悔和追悔涌上心头，绞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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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强撑着站起身，将石头从马背上解下，他重重摔入我怀里，将我带倒在地，然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问：“洛儿……你没事就好，大哥呢？大哥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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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迟疑许久，见他伤重垂危，唯恐气急攻心，便忍着想哭腔调哄骗道：“他受了点伤，一点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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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石头长长出了口气，又缓缓闭上眼，“大哥……没事真好，我让他丢下我逃，他说……答应了你……只要还有一口气，定……定要将我带回给你……还说怕我死了，你也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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