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然后，穆姓方士忽地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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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请陛下留意。如今的辩论不过是开胃小菜而已，真正的功夫还在题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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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了一停，又道：“有的事情该做还是要做的，不能指望一劳永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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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根到底，一次辩论可以决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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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当然，儒家如今的表现过于拉胯，暴露出来的缺陷过于明显，估计此役之后，威信将大大受损，独尊地位也是风雨飘摇。但儒生终归有的是人力，也有的是精力，是完全可以熬得下去的，等到时间久远，记忆模糊，大不了就势发动岁月史书，再给将事实扭转为自己喜欢的模样——宠爱方士欺压儒生的暴君，满嘴胡说打击异己的佞臣，祖龙的模版现成就有，改改直接就可以用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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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斗嘴只能治标，不能治本；杀人倒是可以内外兼治，治成标本，但碍于现实，又实在不好多用。所以斗嘴之后，还不能不直面最繁琐、最细碎，最不能逃避的麻烦工作，以此扩大战果——这也正是先前穆祺再三强调，已经明确解释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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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样的工作恐怕是并不怎么会让人愉快的，所以皇帝脸上的笑容略微僵硬了一下，刚刚神采飞扬的得意面色略微暗淡，仿佛当头一棒，立刻就有了嘻嘻不出来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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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姓方士没有看出这点变化，或者说他及时看出了这种变化，也根本不会理会。他只是重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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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应该清楚，这个选择根本不可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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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辨经辩得昏天黑地，儒生们虽然节节弃守节节败退，但有一句话绝对没有说错——儒学的神圣性就是和皇权的神圣性高度绑定的，你要采取措施开启民智攻击儒学神圣性，就不能不伤及皇权的神圣性；不存在什么精准下药，只伤老鼠不伤玉瓶，在神性这个问题上，老鼠就是玉瓶，玉瓶也就是老鼠。既要又要，永无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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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根到底，人终究是要有抉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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